一 城 散 记

一城散记

陌上花儿妍 发表于 2012-10-29 20:57
好多篇美文，得细细品赏了。

谢你关注！

一城散记

    （十五）青春至此方无悔
                          ——写在野中校友年
            
    看过很多地方的红枫，却还是进大门口上坡沿路的枫叶最艳。
    进出过这样那样的学校，却分明的还是野寨中学四个字无可替代。
    屈指西风几时来 ，不道流年暗中偷换。二十余年，唏嘘之间。
    十五六岁那年我来，我成为200人之中的一份子。
    女儿十五六岁那年，她是从这毕业的1170人中的一员。
    三年陪读，来来去去经过这里，总觉着比其他的家长多份亲近。因为有过在野中读书的经历，我觉得是一种很不错的标签。如今她又标签上我的孩子的青春，祈愿这也会是无悔的关联。
    高三那年给孩子送饭，来到后山的教学楼前，三年在此的日日夜夜历历在目——
    坐在靠山的座位，枝桠间跳窜的松鼠那若隐若现的长长的尾巴一下子打败化学老师的“摩尔”。
   腊梅花开香溢满园时，透过热气凝雾的实验室玻璃，笨手拙指的我正在做物理实验呢。
    回望去向食堂的那条路，似乎还能看见那时无论刮风下雨天高气爽拿着饭缸提着水平在教室食堂宿舍的三点一线的忙碌穿梭的我和寝室的姐妹。一个年级加起来没有二十名女生，难怪那些年木槿花开时，所有的男生下课站在楼道上看着女生走路齐刷刷的喊着“一二一”，有些男生甚至高喊一些漂亮女生的名字。
   那些年，我们也不忘下课的间歇、晚自习前忙里偷闲和同学们在山间窜窜河畔溜溜三祖寺石牛古洞旁悠游晃荡。就是山脊上那扇围墙，当年翻它去三祖寺跳下去时脚底一滑……
   那些年，停电时我们曾经诅咒过那台在那个年代可很珍贵的发电机坏了一时修不好，多么希望发电师傅赶巧回家没在呀！
   懒筋发作时我们也希望老师生病过愿意老师请假缺缺课，我们也曾经在背后评论抱怨甚至不满过老师，嘿嘿嘿，至于那个十二点还惩罚作为室长的我一个人清扫女生大院的女生辅导员呀，我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模糊你的脸哦……
    我们多喜欢停电缺水呀，那样我们就可以窝在一起天高地野的吹牛抬杠，喝水白话空口吃咸菜，冬天挤在一个被窝里海吹水聊，暗恋金庸帅锅琼瑶阿姨，那多铁杆的金粉琼丝呀……
    我们记得半夜起床星伴月随山路弯弯爬天柱，我们记得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大操场我们大团拜，我们记得运动会上老师同学共参与齐呐喊，我们无法忘记篮球赛场挥汗如雨分分必争，我们不会遗忘老师天天念叨却没让我们抽筋的那熟悉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警醒……
   灰楼、红楼、景忠亭、招待所前的池塘、还有那座默默的水塔……哦，还有还有，就是食堂里那可以撕成一片一片的大馍不知是什么私家秘笈所配置，竟然无一处的大馍可以掩盖取代。
    当然，野中的记忆不仅仅是大馍的麦香还顺带了那位大门口炒菜馆的宿松老奶奶和那位叫做乌以风的老人……
    再来，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记忆已经散落在一些角落，成为这里的点缀。二十余年，很难期遇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
    呵呵呵，你问我可记得那个一门心思又要打球又要教书还要谈恋爱的年轻班主任？当然记得！我还记得那个年方36教书育人不服输文采飞扬的班主任，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写信“声讨”过他……只是如今忆及，只剩下汗颜！
    你说还有那个头发纹丝不乱一年四季衣服似乎熨帖过的可爱历史老头？瞧，他春秋天的衣领那粒扣子从来不会不扣，夏天的白衬衫袖口翻卷得太有型，此时他怀揣历史书只等教室里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才会跨进门槛呢！站在讲桌前，轻轻一吹，没有扬起的粉笔灰尘，那是课前讨他欢心的公开的秘密。我们的历史老头像极了历史，古板严肃深重吧？
    数任语文老师？可不是吗，咋都那么文学呢？高一时的他，夹一根纸烟，说课的间歇轻轻的抿吸一口，轻雾缭绕，唐诗宋词抑扬顿挫娓娓道来。高二时的那个？呵呵呵，走路轻悄悄说话忒温和，说话节奏感却分明清晰。再后来高三的那位，可是了不起的名师哦！看见他，你就知道什么是学者风范，什么是素朴澄澈。我不是高徒，我却无法不幸福欣喜我遭遇名师。可惜那时太过愚钝，没有跟老师们好好汲悟国文的精粹。
    那位故意偶尔把英语单词句子怪腔怪念还不忘穿插几句潜山土浑话活跃课堂氛围的英语老头，他或许也听见了在男生的哄笑声中女生嘟嘟囔囔的窃骂吧？
    政治老师都洒脱，历史老师地道的严谨，数学老师好逻辑，语文老师真文气博大精深的范，物理老师像公式化学老师如方程式……
    生活与命运没有如果，那些年，感谢你们一路相随。我已中年，我的那些可爱的老师老头们，你们可否和岁月共安好？
    青春的躁动放纵，青春的稚嫩肤浅，青春的打斗拼熬都隐没收藏在凤形山下潜河沙畔。如果青春需要一方沃土，这里无疑是我最幸运的落拓。
    二十余年前，我在这里小背经离道；经年后，我的孩子重复我的青春。1我们都成功的拥有了野中的高四年代。这里成为我的痛也成为我成长的垫脚石，我们在这里摔倒我们也必（将）会在这里站起。
    青春，由此起航，在这里一点点长大告别青涩，所以不要问我这里到底对我重不重要。
    青春，至此扬帆，在这里一天天成才学会做人，所以不要问我这里到底对我有多重要。
    这些年，岁月与生活的称量早已点点滴滴真真切切告诉过我，这里的岁月这里的人事这里的所有对于我的人生产生影响的要义。
    记得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这里有我青春的辄，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烙痕。
    无论是伴我那时的吴塘桡橹还是如今女儿嬉玩过的飞架高桥，青春是一段童话（有关前途），没有对错无关荣耀，至此方无悔。
    （那幢教师宿舍楼已被如今的办公楼取代。枫叶正红，枫树依旧，那些年我们也这样走过春夏秋冬。）
            

一城散记

（续帖）青春至此方无悔

   再来，散落在每一个角落的青春交由你的福态我的褶皱镀光掠影，成为我们心中的永恒。二十余年，青春不是一场梦也不纯是简单的过往——
    嘿嘿，葛同学！当年我的聒聒扰你清静真是惭愧！记得当年你作文里有一句话“如果给我一根杠杆，我要撬动地球”，孤陋寡闻的我还揶揄过你是狂妄的。嗨，真是糗大了。
    徐！你当年问我可写日记并想我把日记给你看，傻不拉叽的我还真的给你看，大概你的安静如水让我当年认为你值得信赖的缘故吧。那天看见你妈妈我连“阿姨”都不敢喊出口，都因为你当年我俩的小矛盾你还兴师动众让妈妈写信让我释怀来着。嘻嘻，看见你总不敢靠得太近近，因为当年日记本里似乎还真的有点小秘密，怕你记得嘲笑我当年的愚顽颠。
   棋盘徐,还是那年高考结束大街上我们分的手的呢！还记得当年你妈妈心疼你这末兜女，为了给你改善伙食用小瓶子装猪油，冬天加点在食堂打来的蔬菜里添点油花，每每都是我们一起分享。
   男同学徐，你可是我唯一记得的男同桌哦！当年坐在我的左边总是背对着我看哪位女生定了神呆傻傻的样。嘘，我保密，不曝光……
   余同学陈同学涂同学聂同学……
   生活没有如果，命运讲究机缘。那些年，感谢你们一路相随。
   我已中年，我的那些可爱的老师老头们，你们可否和岁月共安好？
   我们已中年，我的这些可爱的同学可亲的兄弟姐妹，我们一定要和岁月共安好！

一城散记

修改帖——青春至此方无悔

   青春那方园  园里竹柏青    亲亲那校园  枫叶正红黄  
   晨钟一声声  暮鼓绕山梁    园丁教书忙  同学共我长
   往事一幕幕  笑脸一张张    糗事一箩筐  想起甜蜜畅
   门前那条河  日奔夜也流    桡橹换高桥  心愿都一样  
   我们走天涯  个个好儿郎    努力做成事  母校美名扬  

陌上花儿妍

文章很长，得慢慢欣赏哦，

一城散记

《青春至此方无悔》补丁（3）——
   动了笔，有了写完的兴致，如是轮廓出来后仍忍不住继续搜肠刮肚的审视它，如医生排查所有的隐患般。
   不能打造出世界的完美，但很想修补成自己心中的无缺。
   想了想，要是旨意为宣传母校野中的话（匹夫也有责吗），觉着这题目改为《野中，我永恒无悔的青春》更直接。但能否起到宣传作用，真的是笑侃。最后在自己的空间里修了又改，改了又修，添加了一首范逸臣的小提琴追梦版的《青春》。也加上了没有回忆的高中同学的片段，也把结尾的那首自己写的时候是唱的打油诗整齐了一下，完结为内心的最认定版本，我抬头看一眼窗外，了却心愿般嘘了一口气。
    冬雨绵绵在窗外，似秋雨，整个的土地都润湿了。大叶杨成功的瘦身，一身黄质的薄叶披掇其尖，淋湿了像绸质的布鲜艳有垂感。鸟鸣稀朗显得天寒地廓。正在看龙应台的《目送》，写得真好！那文字犹如这场雨茹润了我的心。这样的恰似黄昏的下午，光线阴暗，世界安静。一个人走进龙应台的目送，关联这8年来自己未间断过的父篇母章，小平民的心与大才女的心，此刻我私自的自恋的认为穿越了时空亲切共鸣起来。

    如果仿龙女士的构思，这篇回忆篇是可以学她的《1964》来着更名为《198*》。仔细一想，大为不可来着！这样很容易泄露自己的平民身份，平民的我喜欢玩文字的方块不等于我想走在大街小巷上被熟人认指的晒晾（其实我自己知道这想法很病态的焦惶多虑的，只是这念头的存有很根深蒂固的。无奈何自己的性格呢！）但似乎的确实很想有三两个声音响在左右，让我感觉文字鲜活的气息。喜欢安静却怕孤独吧？犹如久病的人渴望阳光却嫌阳光太刺眼的样儿。

   叶落的必然，冬来得自然。叶落冬冷的静默，是一种表态也是一种行为。我的目接目送也是一种态度。野中校友年这个名词或多或少的触动了与之交缘的代代个个野中人。我为此也如此牵肠挂肚了这些日子。目接枫红目送青春，终于，应该就是这些了。

一城散记

（十六）监考
    这教室和所有的教室一模一样。
    这教室今天和其他的教室一样作为考场。
    这教室里坐着高的矮的、瘦的胖的、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几十号学生和别的教室考场也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里麾集了两个年级成绩最后的学生。
    这场考的是数学。一走进教室，迎着几十双眼睛。我藏而不漏，千万不能让这群家伙错误解读你的松严，你可否好打发。
    一个个正襟危坐的，似乎卯足了劲儿要打个翻身仗。其实一提笔瞬间他们就泄了气，空气分子瞬间乌有。粉脸白皮的，炯炯有神的，真的，个子个的，好姑娘好小伙子诶。
    凭经验按常规，前30分钟整个的比较安分守己。何况瘦高挑的同事，镜片后面的眼神有些冷峻。
    我信手打开一学生交在讲桌上的书，里面的对话逗乐了我，忍不住笑的我一抬头，对面的第五排的戴眼镜的小伙子仰着头靠着后排桌子直坐着，也在笑。后排镜片下面两个鲜明的黑痣的团脸大家伙脑袋快抵着前排小子的后脑勺，看来小哥俩交流着试卷外的话题，兴致也很high呢！看见我，俩人若无其事的分开，一看就是老江湖。弄得似乎我要大惊小怪纯粹就是见过世面还装吃惊了。前面的小哥很释然且自然的歪坐起来，手托着后脑勺，食指捋着自己的发梢，后面的团脸大家伙低下头改单干了，笔呀尺的草稿纸的，梦想的大楼正在纸上谈兵。
    这功夫档儿，眼睛四周扫描一番，尺子、笔芯子、修正液、橡皮，此刻都是这些家伙们的亲朋密友，绝不打小报告绝不抛弃绝不以分论交情的亲朋密友！大家多聚精会神的陶醉于玩着自己的小游戏或小情境中。此刻你若说认真的做题尽量的多拿几分，他们看你那眼神似乎是火星人来访，他们很正常，不正常的只是说话的你。久经沙场的他们认为他们遵守纪律没闹翻天那就是做足了本分。分数，那是老师的法宝家长的命根。
    那个眼角有胎记的小子笑得快前仰后合了。我站起身来直视着她，片刻他的幅度小了许多，就是嘴巴实在合不上。接下来很久他都像防贼似的机警的严谨的防备着我。像这样的监考，言多必失。现在的他们，没有铁证如山，他都有可能跳得比你高，嗓门比你亮，委屈和冤枉赛窦娥。铁证如山时，也不是你当老师的想怎么张口就怎么张口。说话最好要用直尺三角尺比划好分寸角度，他们的心理承受可是有限的。中国的监考愈来愈考验老师的智能和机械程度。幸好这不是高考中考监考呢！那时老师除了不能带手机带报刊书籍外，女的不可以穿奇装异服穿高跟鞋，男老师不能抽烟。如今都现场监控了，你抠鼻子的动作都快万万不可了。想起某年高考前一考生家长巡视过教室后和校方理论过——下午靠窗子的孩子考试容易受阳光的干扰，最好应该安窗帘。所有的孩子和家长都期望读书不要考试，所有的老师做梦也奢望教书不要考试。以后的监考不知道老师是不是都要体检、测口臭排除狐臭了。
    谁家的娃都是宝，伤着人家孩子可不好，这一群火药桶，安静的背后绝不是纯良，可能就是一蹦三尺高。到时候不是你尊严尽失就是彼此下不来。于是剩下眼神是最好的武器。我继续盯着那个男孩，一次次的他的偷窥都迎上了我的目光，于是你瞧好了，他犹如膨大的气球在我目光的千针万剑的暗刺下，瘪了！一次次的对视使得他在这目光里煮了、炖了，皮是皮骨是骨，蔫了！趴下，他安静了。
    这样考试，学生难为！这样监考，老师难为！
    后座的女娃斯文多了，咕了一大满口的可乐，双手捂着腮帮子，做着不干扰别人和别人不相干的自娱自乐。
    有的娃好像熬不住了，频频的看手表。有几个熬不住的已经趴下了，把衣服的帽子套上脑门，四楼的窗户外，风声挺大的。
    每组都有那么几个娃傻傻的看着彼此看着地面看着桌面，目空一切的安静着。
   “轰”的一声，瞬即有人低笑。熬不住在那横坐不适竖坐不爽的家伙，屁股摨翻了凳子差点人仰马翻。我瞪着，绝不敢暴露丝毫笑意。这号主子看你随和，那就和一锅正熬的油不幸跳入了一滴水花的激愤，场面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掌控的。沉默、沉默的瞪视，用眼神剿灭那几个低低的窃笑。
    也不乏几个还阴谋着瞄前探后的，甚至于也有尝试甩纸团的。只是知根知底的彼此，谁也不对谁都是错，嘿嘿嘿，写满就好，写几个字就好。不管怎样，2个小时，坐着也是坐着，闲着也是闲着。气温明显的降低，睡觉不是他们愿意的选择。睡眠也是个鬼，总是缠黏着那些担心时间不够用担心成绩考不好的孩子。眼前这帮家伙精神抖擞似乎永远不缺觉，睡眠被他们这精气神吓得哄逃夭夭。
    窗外经过一个搬椅子的男孩，第四排的小子竟然情不自禁的举起握笔的手指向离他隔了五个小组的窗户，窗外的笑窗内的笑在笔尖交汇，我和其他的学生的目光成为这交汇点上的看客。看见我看着他，久经沙场的他自然垂下手，还不忘回头和后座认识的娃交流一下表情。不一会儿他躲在前面人的后背干着一个人的差事。这是大人小孩通有的伎俩——在自以为的别人看不见的情形里理直气壮的堂而皇之的做着似乎别人不知道的勾当（实则众目睽睽之下）。俨如你内心里用万千的诅咒几乎杀死某一个人了，而你却浅笑盈盈，人家恁是抓不着你的把柄。正如我现在正饶有兴趣的收集他们的众生态相开着监考的小差，而他们只能感觉我的不依不饶的扫描几乎要他们窒息。
    靠右的窗户边的男生，此刻甚无聊的用劲的嚼着口香糖目睹着刚才的一幕，一不小心口香糖吹起的泡泡穿越了嘴唇，和我对视时鼓起来。囧囧的他赶紧的张开嘴唇抿灭了这泡，他低下头一小会儿就开始偷偷的瞄我的表情。
    整个考场嘴巴里含口香糖的总有一二十。
    记得十几年前考场上敢含口香糖的只有一两个学生，而且是学习成绩极好的家伙，他们仰仗分数的资本和欺负监考老师不是自己的授课老师的心理，挑衅原则。现如今不论成绩不因男女，考场嚼口香糖是一种不成文的默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孩子对自己的授课老师礼让三分，叫给面子。对不是自己授课的老师，有些时候真的视你如空气般不存在，视而不见。很多的时候你的多话最终是你颜面尽失甚至尊严尽失他还有威风本领见长的嚣张。他们不再像我们那个年代，所有的学生看见老师都有窃贼怕遇见警察那样的惧畏。
    时间走得不是很快，还有40分钟。
    几十号人最难为的是我直接教授的几个娃，可怜见他们头一直低着，笔一直画着。我知道他们画出来的几乎不可能得分，密密麻麻的到时候也难为了阅卷的老师。我面前的这个初一的娃，一个空已经涂没了，在上方再添，每一次都是一个数——390。我不敢紧看着他写，我觉得这时候我的注意是对他的伤害。
    整个考场没有声音，但极度的不安分。没声音的不安分的煎熬，被老师的目光规矩在一定的区限内。只消那一刻的号角。广播里又在通知修改试卷的错误，这极容易引发他们的牢骚——虽然订不订正对他们意义不大。
    看着这帮家伙，我忍不住想，如叫他们分组讨论，集思广益，不知全场能不能拼凑出一个满分。其实，看得出，一个个的都不笨，都是好孩子啊，也都该是读书的好孩子啊。呵呵呵，这感慨仅限此时此刻。大家都知道，将来的他们，行行出状元，也一定还有许多的行家里手的！读书高分不一定是英雄，不高分的不一定不是英雄。这些孩子大部分的情商都很不低，都是因为……（不知道那个环节拗了）
    终于，那解放的号角吹响，只听他们集体的自发的哎呦起来，受尽磨难般。双手插进口袋，一个个潇洒离开，留那一方差不多空白的纸张给收理的同学。
    这样的考场，俨如我们这些大人去参加什么的各类教研会。忍不住笑的想——监这样的考或开教研会要都像十八大直播的劲头里那般……

一城散记

（十七）冬雨一道道
       撑着青花瓷范的雨伞，一阵风，大叶杨叶片在伞边舞动黄色的靓影，田野里黑沉沉的乌鸦在盘旋，几只小麻雀在电线上梳理被雨湿的羽毛。右手边的路面上还是昨天车祸留下的碎玻璃。肇事者逃之夭夭，重伤者在宜不知可否能苏醒。
   重伤者丈夫是家门口的道僧（给亡者念经超度祈福的），妻子被撞时是大清早，那时他还在河那边给亡者做法事。
   听说道僧是有些法力的。
   记得婶婶去世时，身边的长者们一边听道僧念经一边说：钻在道僧的法袍下面可以知道下一个死者是谁。谁的魂魄吃了那做法事的宴请小鬼们的酒菜，谁就会被带走。很神乎也很惊悚。此后每每听见道僧念经，我就怕我的魂魄不听话离身而去。每每都期望如若认识的道僧看见了我流浪的魂魄时他能告诉我或我的家人，传说提前预知通过做法事是可以召回的。此刻我在想，他的法力让他还不能够预知他亲近的人的生命意外么？当然，或许他有知道谁生谁死却还真的不知道是否有车祸的吧？
    雨还在下，路边人家的屋檐水一道道的。天灰灰的，乌鸦盘旋得累了，栖在路边的树上，“啪嗒啪嗒”常有鸟屎砸地的声响。我很小心，怕那污秽掉在我头上，幸好有伞。农村里有迷信说乌鸦（鸟）的屎落人身上，谕示家有至亲亡失。我无法测试是道僧还是乌鸦谁的神道更神谁的法力更高。我没办法相信，也没办法一点不信，于是我敬他畏它。
   再往前走，路斜对面人家的房子门口几尊佛祖正在淋雨。师傅还没完工呢。突然觉得佛祖其实就是木匠师傅雕塑出的万众精神的一种供奉。我不懂的是，哪一棵樟树知道自己要经过哪个师傅的手给予佛心神性呢？当树经过人的手刀斧的凿刻成为佛，那佛性怎样就凝聚依附了呢？眼睛对视处，佛的面容安然和蔼的样子，不知道ta是否勘出我心的好奇与揣测，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做到就那么安静的目睹这一路上的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不动声色就具备了佛性？
   神道、佛法似乎都建立在人力的基础上，附上人道的理想或神话（也许通俗的就是夸张了）而成。可是，明显的都有其力所不及处。不是吗？道僧不知家将不幸，佛前依然有人夭夭杳杳。有一个这样的人，出了车祸腿断了，出嫁的女儿东挪西凑给了住了院治了伤，耄耋老娘倾其所能调养服侍，可是还有点瘸的家伙竟然偷了老娘的咸菜崴到小三那里去了。即便门前有佛，路边还有车祸的遗迹，佛性神道禁锢阻滞不了道德的沦丧和责任的缺失，人道在哪里？人道是教育出来的吗？应该可以教育的！佛家有慧根一说，是不是人道也要有悟性？好像存有悟性的高低成分！由小看大是不是很准？其实不绝然！我却十分的惶然：这是否意味着神道、佛道、人道之外还真的有魔道一说？不是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吗？电影里都有替天行道，那应该是天道。做人要地道，那是地道还是人道？不行天道，人不地道，是不是就是魔道？
    雨一道道，叶一片片。豌豆苗都抽出那么点高的时节，菊花在冬雨里快凋谢了，邻家院墙里的枇杷花却正开放。试问天地，怎样的一种道才有万能之能？抑或就是这四季的轮回？还是自然之道就无轮回？两个月前，公公下葬了。今天，大妈妈也入土了。人其实不若草芥，不归土你终是浮尘，无处依附也无从厚重。所以，活着，老实点。我确信，神道佛法都有力所不及，而自然法力该无边。哦，对了，那个仓皇的肇事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车牌摔断了掉落在路边的草坪里了。你一定和我一样都想说“要想人不知……”但这应该不是那道袍的法力也不是那淋在雨中的佛的指点的。
   

陌上花儿妍

文字很美，篇篇精美，值得细品！

一城散记

陌上花儿妍 发表于 2012-11-27 09:33
文字很美，篇篇精美，值得细品！

{:soso__9713955115964119828_1:}呵呵呵，应该给你拥抱才足以表达我对你这一路支持的感谢。谢谢版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