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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一城散记

一 城 散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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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7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城散记;写得真好;
 楼主| 发表于 2012-9-29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城散记 于 2012-10-1 11:51 编辑

              (七)如此随机,不伤风雅(2)
    周一的下午四点匆匆的下楼冲到电瓶车旁,我得加速去一城烧晚餐的!走近电瓶车,怔住了——枣红色的雨衣躺在车篮里,安然!
    想起上周五下午走出会场,愁云黯淡了天地秋雨也不绵绵。都快5点半了,和今天一样疾步的赶到走道推电瓶车。一看车篮傻了,中午整叠得齐整的雨衣不翼而飞了。
    周五的秋雨来得突然,一定是谁家胆大性子野有些不负责任的小娃“借”去解燃眉之急了。幸好还有雨伞一把,一边感慨世道改变连娃娃本心都已不善的往家赶奔。嗨,拿了就拿来,哪有时间计较而且根本就无法计较哇!我须得烧饭去!
    呵呵呵,此刻,意外!好“借”好还,再“借”不难。看来这份中华美德被传承给了他,难得,真的!

    还有二十分钟,我火急火燎的冲向天大车库。顺着车屁股一望,大清早的我又傻眼了!我的充电器长翅膀了!昨夜一个插排上三部电瓶车充电,它们一个个安然无恙,独我的“真爱”不见!
   偌大的车库我挤来窄去的查了个遍,什么豪远、小刀、雅迪之类,就是真爱稀罕。建叔站在旁边说他清早接班时还看见充电器在呢!毋庸置疑,该是天大的那位脑子反应快的小子随机应变“借”了去!借了就借了呗!哪有时间计较根本无法计较哇!我
赶紧上班去!

    晚自习十点后去接孩子经过车库,赫然发现车坐凳上一黑色的方块——充电器,我的“真爱”!
    呵呵呵,那时,意外!好“借”好还,再“借”不难。看来这份中华美德也传承给了这个他,难得,真的!

    活人还被尿憋死了吗?
    我回答道——90后的娃应该几乎不会吧——你瞧瞧他们一个个多随机呀!对于这一代人,他们的字典里除了经过别人同意方可借用人家的东西外,还有一条就是:不管你同不同意借,我借了再说,只要俺借了好还还给你就好!
    这样的随机不损害别人的利益或者说给别人造成的影响、伤害也不涉及原则,偶尔为之,偶有为之,比起那些拿了根本不还的家伙,俺依旧认为不伤风雅。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 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八)月缺是月,月圆是月
       打开家门,家里竟然有人!因为公公下葬,乡下有许多事要张罗安排,提前下乡的他咋就回了家呢?
  “明天过节,哪里还叫到人帮忙呀?”
   明天过节?明天就是中秋节?我真的一下子雷到自己了。2012这日子过得!连中秋节是哪一天都疏忽了。
   放假了,因为国庆和中秋。这我知道。
   周六补班是9月28日,这我也知道。
   只是,这中秋在10月1日前还是后是在今年的哪一天,我还真的没在意。
    难怪晚上八点离开一城时,一下楼就望见亮亮的月亮好团好团的挂在天上。只是晚风不一般的凉,听女儿在后座嚷嚷没听俺的话加件大衣是个错误去了,这月亮的非常就抛之脑后了。
   上了车野路,旷野马路的,月光水泻千里,天空纤尘不染,只有那团亮晶晶的月亮。我的注意力还是被天上挂着的它吸引住了。惊讶它今夜的亮堂,还在想到了十五还不知是如何的亮呢!就是没想到今日个已经十四了!
    日子过忘记了,不是忙碌就是缺心眼。
    我不是很忙碌,也不是缺心眼,虽然我真的忘了这节日就是明天。
    我记得周一到周五我要上班;我记得我周二、周五的中餐和周五的晚餐我可以不回一城;我记得每天早晨上班前要洗好衣服打好豆浆买回早点;我记得下班路上要买菜要买什么菜;我记得打开家门丢下包包马上洗米插电煮饭;煮饭的间歇我可以拖地、择菜、切洗还可以上个厕所打开电脑听听音乐什么的,我一定记得上午11点20下午5点我必须一切准备妥贴骑车出门直冲一城。
   只有夜晚的时间是安静的。我可以坐在电脑前整理自己的思绪和小灵感。
    只有夜晚的时间是完整的。我可以站在一城的窗台前沾墨挥毫听阳台上那只秋虫的独唱。我承认自9月3日开学的首场雨后发现了这only的小虫以来,它占据了我的视听也花费了我好多心思。我于它的好奇大大超出了我对于日期的敏感。
   我一点也不骗你,我也好不夸张虚饰,我真的听得清清风明月时它的乐音是清脆明亮的,风凉雨寒时它的声音低沉而瑟瑟的。
   我一点也不骗你,我也毫不夸张虚饰,我真的在完整的9月里听出了它的声音里的成长——才来时的弱弱的脆鸣,到后来似乎中气很足肺活量很充沛,那声音足以响彻这并排的好几家窗户。再到27日晚来的夜风一改前几天的温和为清冷后,我忍不住喊上女儿和我一同听它声音里的分明的迟暮。
   没有上网具体的了解这样的秋虫生命的周期,夜没有考证它这声音的辨识度是否好过梁博和李莫愁,更不能佐证它的声音真的就是从出来的雏鸣到如今的迟暮。但在我听来,确然如此过。我能佐证的是10A10B的仅二楼的阳台上只有它这一只会唱歌的虫子,确然的整9月。
    我喜欢它,喜欢它白天里一个人安静,夜晚里一个人歌唱。
    我也喜欢白天里舞狮子般穿梭,脑子里没有任何杂念的为别人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我觉着这也是一种安静。夜晚里我抑或端坐电脑前写自己的小心情抑或窗台前徽墨宋词伴虫吟,也是一种安静,像它。
    我不知道昨天谁与谁矛盾了,我也不知道谁或谁快要大发了,我甚至于时间除了用星期来循环都忘了公元,我也真的遗失了很多“月圆是诗。月缺是画”的浪漫……过了八月中,只有洗脸梳头的功,与我,清风明月虫吟,月缺是月,月圆是月。岁月静好,沉心静好!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城散记 于 2012-10-2 22:47 编辑

             (九)一样的中秋,别样的感觉
                 写在中秋 (2010-09-22)
   晨起,出门,一夜暑气殆尽,秋寒篆起鸡皮疙瘩,我尽可能的最低速。车过野寨的西河大桥弯道,清瘦的大河逶迤眼前,天上万里愁云,一阵西风,风中哆嗦着我的腿。中秋日,这样的天——于是凑着天净沙,录下不合时宜的实景——                  
                   枯草  断茎   河瘦

                   西风  黄沙   云愁
                   朝阳难瞅
                   团圆月在心畴
    中秋的路上一点不因为天气而黯淡。这么早,就有大车小车摩托车,齐家赴亲忙!有些人家的小摩托上挤着笑眯眯的四口,秋风中暖融融的。
    路边的方便乡村居民卖菜的小三轮明显的多了好几辆,所有小商店门口的肉摊上都不乏剁肉的人,摩托车电瓶车三三两两横在小店门口。
    前些天太阳真的好火!半青半黄的、黄了的稻谷一下子被它灼熟了,路边停着许多的收割机,风吹来,很香的稻禾味和谷香,大水牛在田畴举目,尾巴不停的甩打在屁股两侧,几只洁白的鹭鸶闲闲而立在侧,看见它们我就想起牛郎和织女。一个貌不惊人憨憨惰惰的,一个貌若天仙轻盈婀娜的。
    不远处,晨风撩起白烟袅袅,不见炊烟。原来是火粪(农家用稻草压土烧成的农家肥),那是纯正的泥土香味!对于这味道的喜欢总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对于晕车的味道的憎恨。几年前记得我曾经对第一次闻着这味道的小丫说——这是我童年的味道!接下来农家要忙着耕田耕地种油菜了。
    妈妈很早,小河边她一桶衣服都洗好了。妈妈的那条狗看见我从来不叫的,绕着我的腿蹭蹭就走开了,侄女弄回来的小猫才叫吵呢!大概是闻着哥哥做的早餐的香味了,昂着头“喵喵喵”的,眼睛盯着我手上的碗。
    大嫂把小院的杂草清理得从未有的干净,我戏谑道:“两个姑爷都是老了,还这么隆重呀?”其实我知道,侄女的男朋友今天要过来,算是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一大半是因为这,家里拾掇的这么条理清爽,而且因为这,哥嫂今天都似乎是在家里吃午饭,往年过节他们都是要去到河对岸的娘家。
    站在妈妈家的二楼,身后的国道上满是节日的忙碌,风飒飒的吹着,隐约着从未间歇的车鸣。眼前的田野仍然有忙着收割的农人。收割机隆隆的声响惊起一群群鸦雀,对面的河堤植被杂草葱茏得像绿屏障,不是山野难见红枫写秋意,都知道过了中秋,秋意正酣!近午时分,当小农用车码满了鼓嘟嘟的谷袋,这些洗漱干净的农民该坐在亲戚家的饭桌上——开轩面场圃,把酒话中秋,举杯邀麻将,下午桌上忙!过节农忙俩不误。
    今又中秋,有无月亮和太阳,那是天上的事,人间自有情意融融暖秋风!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 17: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城散记 于 2012-10-2 23:05 编辑

                               (十)灰色的遥驻
      坐在妈妈家的堂屋,田野飘来的风,自然清新凉爽,午后的火热火热全在午后和风干了的汗滴里。
      大门口正对着的堤工会(管理河堤防汛的)两层的楼房还是二十年的模样,灰色的遥驻。
      看见它就不由自主想起我的小学许姓的男同学。不知道为什么,93年前后,小伙子得了——花孬,春天桃花开油菜花艳时发病,满村满畈的跑、唱,精神不正常。电视剧里常常把这类人打扮成——头戴鲜艳的花,着女人的红艳艳的衣服。我很怕他,因为他乱跑的时候跑到我家屋后就会喊我的名字,吓死我了!一年春天,他发病了一把火烧了堤工会的厨房,因为是精神问题没有追究,不幸的是春天过了他清醒了,愧疚自己的错,上吊自杀了!
      我有时候难免幼稚的纳闷——我的同学怎么会有好几个孬子(精神病患者)呢?
      和许同学得了一样的毛病的还有一个是我同队似乎同龄的小苗,女孩子。恋爱的刺激,如是不正常了。家里在她正常的时候张罗了一门亲事,男方属于老好人,比孬子正常的人而已。也有了娃。可惜,小苗发病了,娃掉水井了。为了维系这救命且解决包袱的婚姻,娘家人给他们抱养了一个女娃。女娃没有带来好运,小苗发病了,山里村外的跑,有病的女人常常在工地上被不道德的坏男人发泄,娘家人觉着太丢脸,逮住就打。小苗怕打,走了。该有十多年了吧,自此不见小苗!
      shanhua,名字还不错。读初中那会儿,电影《少林寺》红遍大江南北的那阵儿,有村书记的爸爸和知青电影院放电影的哥哥,这样很牛了,在那时。加上衣着不俗,皮肤白净,常常被吹捧的对象。做梦不会想到他会过犀利哥一样的生活。听说他从高处摔下过,有些伤害。要孬不孬那会儿我在离家几十公里的地方上班,惊恐的是他也常常来我家,和妈妈说找妹妹问——他的同学我在哪里。妈妈和妹妹至今在马路上看见蓬头垢面的他就心有余悸。妈妈说他每天从乡下急行军进城,从垃圾堆里拾掇饭店里倒弃的荤菜还有点心,大包小包大步流星往回赶。可是妹妹说他没孬到那种严重的程度——他专门偷邻居家长势喜人的菜。有一次听说城管要集体用大卡车“转移”(送走,送到他乡)孬子们,他对揪住他的城管反复解释自己不是孬子,正好家门口一熟人经过,两十年没和家门口人说过话的他竟然指着熟人对城管说:“我和他家在一起,不信你问他!”没吓死那邻居!反应过来的邻居终于替他解围,让他免遭一劫!黑漆漆的,胡子拉茬的,蓬头垢面邋里邋遢,脏兮兮的发黑的红布条系着大裤衩,面对夏天这样的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我总忍不住想知道——他还认识我吗?
      只是最觉着不该的是高中许姓同学,师专毕业参加工作了,不知何故选择了池塘休命!后来有了抑郁症一说,我们很唏嘘!
      走了散了,因为疾病。活着,他们没有尊严,那样或许是一种解脱。
      生命之始,孰知多少劫难?终有多少成人?我活着不出人头地但自食其力,虽不顺畅但油盐人生,我不是老母心中的痛,已是为人子女的慰藉了。
      
     (2012年的暑假,同学打来电话约邀我出去吃饭。中午的温度很高,同学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吃什么蒸鹅,听说很养胃。车过了西河大桥上了堤坝,我知道我们吃饭的地点是西河饭庄。站在西河饭庄的二楼后窗,我一个劲的往外搜寻我家的房子。小时候只要站在家门口就看见大铁塔和正对着家门的堤公委——这西河饭庄的前身。窗外稻田一碧,我望见标志性建筑加油站,我就看见我的家了。换一个方位,看见了家还真是有点别样滋味呢。这一望还真发现我的家乡楼房被绿色的田野环绕,车野路纵贯,是个美丽所在!一城已然也是一个地标性建筑,在家乡在小城。同学怕我因为孩子高考失利心情不好,这不吃吃饭老友交流交流来了。其实,高考只是人生的一道门槛,读书只是一个过程,做人才是终其一生。我最大的隐忧可能不是读书,现在的孩子大都能有书读,能有那一纸文凭。我更担心一个孩子的性格和心智。我要求不高,正如这篇2010年8月坐在妈妈家门口看西河饭庄的前身想起那位孬子同学想起自己时的《灰色的遥驻》里的结尾:我活着不出人头地但自食其力,虽不顺畅但油盐人生,我不是老母心中的痛,已是为人子女的慰藉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20: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城散记 于 2012-10-5 20:13 编辑

                            (十一)     “喂——”
          匆匆的。马上就是放学时间,我得避开放学大军。
     出学校大门,转弯,再转弯,我急匆匆的。可是总感觉身边有人在看我,盯了好久的样儿。本能的回头,“喂,你是……”回头的我接住的是这一句从人家嘴里大概准备了好久的话。
    团团的脸,和我一般的中年女人。双手套着一件外衣,骑车时帮着挡胸口的风用的。这时间这准备一看是来接小孩的。
    “哦?我是***,你是……你是——哦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
    小学的同学,如今孩子都在一个班。世界不大,世间往复。
    不过,这“喂”还能喂出姓名,不算尴尬。

     记得到一城的第一宿,到下面小店去逛逛买点东西。迎面,擦肩,一个光着上身的矮矮的黑不溜秋的男人。他瞅了我一眼,的确。
     我装没看见,走我的路。蓦地,回头,我冲着过去的背影喊了一声“喂,mao dou zi^-^”。说真的,这冲口而出的三个字,喊出了自己一身汗。店门口一大溜子人,我愣是喊出了人家的小名(可能还是乳名)。记得我堂兄小时候长得秀气,一直被家门口的人喊“小女”。几十年过去的某一天,在某饭店门口遇见家门口的一叔叔。那叔叔可能和我此时此刻一样,一急忘了大名冲口就一声“小女”,我堂兄在饭店门口诸多熟人面前,脸红脖子粗就不高兴了。我这会儿话已经出口,只剩下忐忑。嘿嘿嘿,黑不溜秋的脸,转过来,黑不溜秋的笑,一点点在意都木有!多幸福啊!就像小时候上学路上一样,没有性别没有大小没有大名小名……问问,聊聊。嘿嘿嘿,“喂,mao dou zi”想起这一声,就乐,还有亲切!

    中午骑车在一城大门口,看见鬓发花白的heping哥了,刚想打声招呼,只见年轻时那个帅呆了的heping哥头一甩,不接住我迎面的亲切微笑。我忍不住窃笑,不怪他装酷也不能计较我无礼,谁都不是错哦!这边擦肩,迎面,当年双手迎接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接生婆yu lan 娘!我又张开了口却实在喊不出口,我的yu lan娘呀,踩着三轮车,昂着头,一副凛然严肃目不斜视的表情,专注的看着前面才过去的he ping哥的垃圾车,正认真择路呢!她和he ping哥都视我为异乡的陌路人般~~~~我笑,我一个人笑着继续着我的方向,和他们一样向着自己的路。想起了迅哥儿回故乡时遇见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杨二嫂,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尖利的“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大叫起来,我庆幸我没迅哥儿那般苍老得连我的叔爷婶娘识不得,我也庆幸我的故乡我的父母兄弟也都不是杨二嫂般面目全非让我已然不敢相识。
    这块土地开发后,来了许多的陌生人。每天进出的多是陌生人。二三十年的不见,我不差不多就是一个陌生人了么?如若是步行的迎面,或许我喊出来了,他们定睛细视,那我就一定还是我了!岁月遥远了只是容颜,喊不喊出口,看见他们就看见了他们的青春我的幼岁,看见了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还有我赤脚走田埂打猪草拾稻穗的童年。还记得heping哥结婚时我们想看新娘子的急迫,还记得yulan 娘梳着光整的头发还有干净的布鞋打马路上经过,我们就知道她今天有鸡腿下面吃了,有该谁家添喜添丁了……

    嘿嘿嘿,我还想起了,我小时侯的小名不难听——二丫头,家里人喊喊而已。因为一直读书,因为一直读书在家门口都佼佼着,叔爷婶娘哥哥姐姐的倒都只是记得我的大名了。
    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如果被喊出了小名,我想我应该不生气,像我那“mao  dou  zi ”的发小,黑不溜秋的转身黑不溜秋的脸黑不溜秋的笑,挺man挺好挺亲切挺童年挺故乡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3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城散记 于 2012-10-13 14:42 编辑

               (十二)此刻唯酒

    听许多男人说过——酒桌上有喝酒的女人热闹,但是多数男人不喜欢喝酒的女人。
    今天,作为女人,我喝酒了。
    没想到,工作了十年之久的故地这么多人共聚一桌。同事时我们正当年。现如今,我们的鬓角都隐约霜白。坐在旁边的当年的襁褓如今都和我们比肩甚至高出。不曾相约,就这样因为一位故人的女儿升学餐我们相见。你几斤他几两,呵呵呵,不用言语也勿需客套。这感觉,一个字“爽”!唯酒可表。最后只剩一个字“干”!
     呵呵呵,干!那年你儿子尿了我一怀!
     呵呵呵,干!儿子这么高了,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陪你追老婆不?
     呵呵呵,干!当年我们一起做的那些“坏事”呀……!
     呵呵呵,干!那年我们去家访,你喝高了,然后……!
     呵呵呵,干!当年你结婚时,我们……!
     呵呵呵,当年我们一起斗领导时……!
     呵呵呵,我记得你属狗的,他属鸡的,她比你小……
     呵呵呵……
     很多的时候,我也不喜欢酒。
     很少有时候我理解过酒的表达。
     今天,一上桌,huogeng直接拿着酒瓶分了酒,直接的分发到人,没有商量,不用商量。
     yanghan直接的端起我的酒杯倒去一半给xianlai。huogeng不语xianlai不推。
     这就是十年的相处!
    “你老了。正常!”
    “你不老?不正常!”
    “瞧你,喝了酒声音高八度!”
    “瞧你,今天我保护你少喝了酒。”
    “瞧你!还说呢,今天我照顾你多喝了一点点。”
    “老妹,我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俩以茶代酒。”
    “呵呵呵,我们可是一家出来的!我们真是一家出来的呢!……”
     已经十年的不见!
     曾十年的相处相知!
     此刻唯酒,一个字“干”!
     原来,酒在此时最得劲!啥叫酒逢知己千杯少?哈哈哈哈哈哈,喝了一玻璃杯白酒,竟然不醉!此刻唯酒,一个字“干”!
     酒,在某一时刻,它的确是有超出言语的表现力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2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城散记 于 2012-10-24 11:18 编辑

                                            (十三)这个秋天的阳光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九月初三的早晨我走在车野路上,想起白居易的这句诗。还不知今夜能否期遇珍珠露和弯弓月,昨夜的雨寒涩的今晨,阳光在上,带给我清冽如秋水的感觉。寒露在左,霜降在右,感觉阳光轻了不是一点点。路旁的矮柏澄青澄青的,几片大叶杨的叶子落在上面,看了很心动。如果可以我也想这样,把秋天像一朵花似的别在发间。乍冷还寒,不知道是不是指这样的早晨。清冽的阳光里,分明的看见冷空气的扭捏和焦躁,似乎阳光揭穿了它黑夜偷临的阴谋,纷纷的,它们在阳光里跳跃。这是我过去没有眼见过的场景,我目光追逐着它们的跃动它们在阳光里的逃离,很快的我就到了山门。买菜的、送孩子上学的、上班的匠人还有我,无论刮风下雨的夜还是阳光清冷的暮秋近冬的早晨,我们一起为家庭也附带的确然的为了这个社会蝼蚁般的奔波过奔波着。突然也想起这个城市里那些目送路灯关闭迎接晨曦的清洁工、早餐店的师傅和读书的孩子,大家一起点缀着这个城市的春夏秋冬,充实着发展着也生机了这座城……城市静默,但一定因为这样的蝼蚁般的大家平凡着真实着温暖着感动着不寂寞着。于是,我也感动起来,感动的开始了我这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上午十点,楼梯的转角处,我静等人潮散去。那样的瞬间双脚站在阳光里,阳光顺着裤管爬上双腿,那温暖的拥围,注意力很幸福被吸引定格。这样的秋天的上午的阳光,不重不轻,不厚不薄,原来竟是这样的恰到好处。
   没有惬意的分享阳光的点滴,也等不及签离,我还得奔向医院、菜市场,还要回家烧饭、送饭。心沉万籁,生活却忙得要抽筋!
   忙得抽筋的间歇,我终于可以坐在阳光里的小凳子低头吃我的饭。阳光斜投,风摇摆着叶影送进我的碗里,看着碗头这风与光的迷藏,这道菜美妙至极。没了忙碌,此刻绝好。窗外的鸟鸣比柳叶还要细碎,筷子扒拉的米粒的间隙都是它们的吵闹。生活这般细碎,却也可以无处不精细。我很满意。
   这个秋天只是在湖畔匆匆,有了太多的忽略和来不及。在一城我仅仅邂逅了一只独唱的蟋蟀,艳遇了两只萤火虫。呵呵呵,还有跳着骑马舞的江南style 。挺生活的。
   窗外树叶真的黄了,书架上书页早已黄了。不是没有了记忆,而是很少去记忆了,于是似乎也没有了忘记。我感觉心中没有了田字格,感觉生活也毋须再要一个字一个格那么清晰了。兴奋时我就狂草!自己不认识也不打紧。像秋天的树,裸奔向冬。生活很难如行云流水,总是抽筋般的搐动,万籁却一个词——简单本色。
   太多的忽略和来不及,只是,我还是知道回家的桥畔少了那颗柳。昨夜回家时,蓝鼎的灯光高挑的浮掠在小区的上空,几幢高楼鸽笼般鹤立,感觉它们太高。它们未必能撑起城市的天,此刻有堵住了城市的呼吸的压迫感。新与旧的冲撞的不协调,让我联想到小时候许多肚子里闹虫的孩童脸上的“山(芋)粉迹”。白天里挖掘机在金家河畔敲桩砸石轰隆着,城市要让生活更美好,所以从未停止推陈出新的步伐,所以那颗伫立桥头的水桶那么粗的柳树倒下了。当河畔景观带华丽登场时,我一定还在缅怀那颗柳。没有它,春天明年还在,而我的春语断章确确的少了主角的它。
   一棵树因为城市黯然退出,一个叫蓝鼎中央城的城因为城市而闪亮。
   长春下了很大的雪了 ,我知道这个秋天还会有雨,阳光还要变轻。当冬天不仅仅拿下了清晨与黑夜那么简单时,当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拥堵了棉花和羽绒时,会有某一个冬日的午后,站在窗前,我再次缅怀有那颗柳的春天和这个十月、这个秋天的阳光里没有了的它。蓝鼎工地的拆架的轰隆哐当声此起彼伏着。
   这个秋天我邂逅了一只独唱的蟋蟀,艳遇了两只萤火虫。呵呵呵,还有江南style 的骑马舞。 在时间位移的白居易的那个九月初三日,珍珠露和弯弓月正在来的路上。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9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一城散记 于 2012-10-30 12:28 编辑

                  (十四)道  具
    领导卡在出口,当事人脸红扑扑的坐在我旁边,摄像的导演嘴里连连“不要走不要走……”这当口,不说,让领导还有同事当着摄像的人下不来。说,这话真不是我说的,我也从没和当事人说过这样的话。
    排练了一遍,预设了一遍,实录了一遍。
    这事对当事人对单位意味着啥?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秀,不想的是我意外的成为了道具,被秀。没有所谓的正面或反面,大概牵强一下也就只是花花和叶叶。
    这样的偶发的突然,应变能力不强的我每次都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我承认我或许有那么点的狭隘,但绝对不是我的嫉妒。我只是很不喜欢这样的被秀着(其实就是道具)。
   那一年,我们浩浩荡荡的去到省电视台。我带着孩子跟着大家伙儿,一个目的就是去见见世面:电视台长咋样?主持人零(近)距离啥感觉……
   按方阵坐好,怀着和孩子们一样的兴奋好奇满心期待着。屁股还没落定,任务来了,临时指派我作为单位的热心观众和其他俩方阵的代表参与节目互动:要穿上那大大的真的有些脏的套子,要对着摄像头当着发明者给他们辛辛苦苦的产品找刺。委我重任的理由是我普通话好。没有预知没有彩排,和今天一样忐忑着。现在还能记忆犹新在聚光灯下我比那些发明者还紧张的情境。
   或许有人觉着羡慕,那总也叫上了电视台,也是所谓的面对了全省的观众。但是,我依稀还能掬起心中那点当年的没有选择的服从的忸怩与焦躁。我不喜欢就那么不经意的一小下子,露一张这么不漂亮的脸成为“的”。其实还有那么那么多的人比我还胜任着呢!搞笑的是,就那么的连脸都不一定被人看清楚的机会,后来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作为我被领导重视我是个“人柴”还上了省电视台的说辞。其实,嗨!中国人大概好这么一扯!那时年轻(和许多年轻人把对自己的认可放在别人的眼睛里),也没有选择,被秀了,与器重与人柴毛关系都扯不上。
   2000年,还在那个旮旯里上班。记得那个时候所在单位的领导热衷且在行这些关于舆论的媒体的所谓软件方面的文章。一个周日的上午,来了那么一群省里的头头脑脑,长得和我们一样横眼睛直鼻子。漂亮的小余和一脸雀斑的小丁被安排给领导们端茶倒水,领导说这叫公关(茅盾的《寒夜》里曾树生认为是花瓶)。事情过去了很久,有那么一天领导取好的对我先生说他如何器重我重用我舍不得让我走,说甚至省里领导视察时他都想安排我倒茶的,如果不是因为个子矮的话!啊呸!不就一倒茶吗?和重用毛关系呀?真是岂有此理,连倒茶的被秀也算重用?简直拿下属当白痴!那年,矮子的我和矮子的领导,为了这道具的差事干了一仗!小老头,太玩手段耍阴谋了。那年应该是1993年,我正按照自己的预设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领导那么一群堵在我的房门口,县领导临时检查工作,不容商量我要作为所谓的代表“出战”。不答应?“这可是机会,人家想还想不到呢!这是领导对你的器重。这是给单位争光做贡献的事……”潜台词,中国人都能听懂。那时,矮又丑毛关系都没有!呵呵呵,也是,领导不是来选美,是来检查单位的员工素质技能的高低的。那年头,什么玩意的典礼发言什么玩意的活动主持……一场场和我无关的秀却不得不的作为单位人道具道具被秀着。滑稽的是,这样的被器重与被“人柴”来被秀的我,出道20余年一直无“优”!
   最终让我彻底的不想这样所谓的被认可不想一次次无谓的被秀,是2008年的经历。本来那次参赛的名额就是指定某人而来的,参赛前的当口当事人不知咋的就不得不退出。就这么样的一个名额再次在重要关口“关照”到“人柴”我的头上。领导的说辞都一样,和今天卡住出口让我留下说话的领导还有当年那个矮老头一样。这一次,我顶名作案但是没有给单位获得殊荣……我没得到什么也没失去什么,和过去的许多秀场一样也和今天的秀镜一样。
   再后来的后来,很多年了,我学会了拒绝也学会了回避。
   虽然生活中,无法避免有些时候我们(要成为)是别人的道具,有时候,别人可能也无意成为了我们的道具。但是于我而言,早已是淡出所有的年龄,竟然还要为自己并不欣赏也不够亲近的人……这个年龄,我的职业要求我专业素质与技能不out就好,做职工能够不错的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做人人品没问题就好。有了这些,我觉得我就应该是我自己了。
   所以今天,卡在那儿又一次被秀。那种不爽没有经年后消失,再次在今天的这场雨里淋湿,凸显出一份湿重重。
发表于 2012-10-29 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多篇美文,得细细品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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