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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真不咋的

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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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的战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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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倒的杀戮,撕裂了那个班副的精神防线,他真不敢相信,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枪,居然连一个中国兵都收拾不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中国兵倒底是人还是魔鬼?

    “中国杂种,老子他妈跟你拼了。”

    也不知是何路妖魔鬼怪在作崇,更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和力量,那班副乍猛地蹿跃而起,如头猛鸷,似头疯狗,不顾一切向邓安国撞过来。

    这一下变故太突然,太出人意料,邓安国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地向一过闪身,差点就被那疯狗一般的班副撞倒下去。

    那班副一头扑空,竟然撞破被弹雨打得千疮百孔的木板墙壁,吊着一条胳膊,如失心疯骤发的病人,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声嘶力竭地吼着:”大家不要『乱』跑,发『射』枪榴弹炸他。阿林你他妈还等什么,快点用火箭弹炸死他,炸死他…快…炸死他…”

    暴喝一声,邓安国一个飞身鱼跃,纵出窗口,落地便一个前滚翻,躲进一堆杂物后面。

    两点钟方向,三十米外的稻草堆后面闪出一名正规军士兵,右肩扛着一支rpg-7火箭筒,往邓安国的掩蔽物瞄了两瞄,一发40毫米破甲火箭弹挣脱炮管束缚,带着主人的满腔悲愤,狠狠地扑向目标物。

    邓安国在掩蔽物后面蜷局起身子,兀自寻找『射』击点,忽然感到心脏抽搐了一下。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扔下冲锋枪,双手就地猛力一撑,两脚狠命一蹬,借助手脚在地面一撑一蹬的巨大反作用力,身子奇迹般向右侧弹出一米多远,旋即连续侧身翻滚。

    就在他急速滚进,转移掩体的当儿,前一秒钟隐身的杂物在火箭弹的『淫』威下,被炸得四分五裂,扬起漫天飞舞的碎屑物。

    滚到两具重叠在一起的尸体后面,邓安国顺手拽过尸体下面压着的一支ak-47冲锋枪,迅捷拔下旧弹匣换上新弹匣,将枪擎在右手上。

    便在此刻,肩扛rpg-7火箭筒的敌人重新装好弹『药』,从掩体后面闪出来,立姿发『射』。

    说得迟,那时快,邓安国暴吼一声,左手拼尽全力一按地面,双脚同时朝后猛蹬,身子仿若装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向前飙『射』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自幼研习的少林轻身术和翻腾术施展到了极致,身子凌空而起,左手反手从后腰抽出柯尔特手枪。

    一发rpg火箭弹带着拖着长长尾焰,尖啸着,几乎是擦着他身侧掠过。炮弹高速飞行掀起的酷烈热浪撞得他衣袂飘飞。

    落地便是两个前滚翻,他那如皮球一般的身体,向前滚出四五米远。

    爆炸声撕人耳膜,火光硝烟中,残肢断臂,肠子脏器『揉』搓着一大蓬泥石滴溜儿地卷向天际。显然,他临时充当掩蔽物的两具尸体经不过炮弹的摧残,立即变得四分五裂。

    那名火箭手望着满天飞舞的残肢断臂,满以为目标人物已碎尸万断。殊不知,邓安国那圆球般的身躯猛然展开,左手一抬,狠狠地将一颗11.43毫米子弹推向那厮的眉心

    他正兀自得意扬扬,蓦地瞧见眼前血光一闪,意识戛然而止。

    只见他眉心处飙出一股血箭,脑袋尚未及朝后甩出去,第二颗子弹又揭开了他头盖骨。他那颗大好的头颅登时变成血柿子,鲜血红不呲咧,脑浆白不呲咧,而这些红白相间的黏糊『液』物如同掀翻的浆糊盆那般泼泻得遍地都是。

    一弯膝盖,他扑腾的一声跪在地上,随即一头栽在泥土里,双手抓挠两下,便即一动不动,肩上的火箭筒滑落下来,咣当的一声,砸在涂满他脑血的地面上。

    “阿林…”

    那班副摧肝沥血地吼叫着,不顾一切向那火箭手的尸体冲过去。

    左手收回手枪,邓安国侧身翻起,右手抄起冲锋枪,以三发短点『射』压制业已崩溃的敌人,几个箭步冲上前,左手一把拉那班副后腰衣襟,左脚飞起,将他踹了个狗啃泥。

    一脚踹倒那班副后,邓安国一个侧后倒,右手出枪打倒两点钟方向蹿出的敌人,旋即用左手一按地面,弹起身形,右手上的冲锋枪向右后侧一挥,又一个从五点钟方位出现的敌人摔了仰八叉,双脚向上甩起老高。

    在绝望之余,那班副的拼命之心暴起,爆发力着实大得有些惊人,他一个猛子爬起来,如头疯虎那般向邓安国撞过去。

    邓安国刚刚打死一个从九点钟方位出现的正规军士兵,冷不防那厮劈头撞来,躲闪不及,竟然被撞中胸脯,身子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一交坐倒在地上。

    心头大为骇异,他怎么都不曾想到,苟延残喘的越军班副居然还能爆发出匪夷所思的力量。

    “大家快跑,快跑呀,这个杂种根本不是人,是恶魔,是禽兽,快跑呀。”

    那班副拼命地吼叫着,扭曲着狞狰可怖的面孔,赤红着眼睛,如厉鬼一般向邓安国扑过来。

    邓安国怒火狂烈,右手举起冲锋枪,将弹匣里的弹『药』尽数泼泻到那厮身上。

    噗噗之声不断响起,那班副的身躯在弹雨里猛烈抽缩,胸前爆出一股股血箭,背后爆裂出一条条血线,肉糜杂和着碎骨迸飞溅『射』。

    邓安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越军班副,甚是惊绝这厮的决死勇气和顽强作风。便在此刻,他眼角余光瞥见有两名敌人悍不畏死地冲上来。

    扔掉打空的冲锋枪,他身子向左侧一翻,右手抽出五四手枪,将两名敌人逐个爆头。

    敌人失去了指挥,惊慌失措,胡跑『乱』蹿。

    将五四手枪『插』回枪套,邓安国一个前滚翻,起身之时,左右两手分握一颗82-2手榴弹,弹开引信拉环,延迟两秒,照准人员密集的地方狠狠抛出。

    轰轰巨响,震天撼地。

    两颗手榴弹飞进人群中落地开花,破片在气浪暴卷下,高动能、高重量激『射』,现场登时哀鸿遍野。

    开弓没有回头箭。

    此刻,邓安国的理『性』和良知全被飓风海啸般的杀机冲刷得『荡』然无存,他心里只有一个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恐怖的念头,那就是以血溅血,以命搏命。

    邓安国多年苦练少林柔骨功,身体灵活而轻盈,腰腿各部随意曲伸,毫无规律可循的战术规避动作令人眼花缭『乱』。而出枪、瞄准、换弹匣的速度,投掷手榴弹的距离和准确度,更是骇人听闻。

    空仓挂机,弹『药』罄尽,他扔下ak-47冲锋枪,侧身翻滚,扑到一具武装分子的尸体旁,伸手自携行具里取下两枚木柄手榴弹,用嘴巴咬掉引信,稍加延迟,便即抡手抛出三十米外。

    木柄手榴弹的落点相当准确,空爆的破片更是毫无杀伤死角。

    爆炸声混同惨嗥声,接踵而至,掺杂着血肉和骨头的浓烟将人群渐渐湮没。

    邓安国无暇去察看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顺手抓起尸体旁的ak-47冲锋枪,单腿往地上一跪,砰砰的打着单发速『射』。

    突然间,一件冒着黑烟,散发着焦臭气味的物事被灼热的气浪抛上了云空,欢快地跳跃着跟头,啪哒的一声,砸落到他脚跟前。

    心下一惊,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握着ak-47冲锋枪的小手臂,熏得漆黑得五根手指头还在微微蠕动着。

    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那双灌满煞光的眼睛开始充血,瞳孔渐渐地鼓张起来,端正的五官在抽扭中变得极其狰厉可怖,与他原本唇红齿白,俊秀『迷』人的书生形象判若两人。

    左手一把从地上抓起那班副的尸体用作挡箭牌,横拦在身前,右手擎着冲锋枪,枪管『插』进尸体胸前大血窟窿里,勇往直前地冲杀着,但逢挡道之人无不立刻饮弹浴血。

    现场的空气都被战火烧焦了。邓安国手里的ak-47冲锋枪喷着愤怒的子弹,一块块肉糜混杂着脏器从血肉盾牌中标『射』而出。

    在魔鬼刺客的神威之下,武装分子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枕籍,一些存活下来的幸运儿,无不吓得胆裂魂飞,勇气和斗志被漫无边际的恐惧冲『荡』得无影无踪。

    聪明一些的,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就跑。

    负隅顽抗的,无不血肉横飞。

    他们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仗着对地形熟悉,哭爹喊娘,四散溃逃。

    别看这些武装分子战斗力不济,逃命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只要一扎进庄稼地里、茅竹林里,眨眼工夫,便即无影无踪,当真堪比狡兔。

    如今,这个原本该宁静祥和的原始村落已活脱脱沦为成一处修罗场。

    一具具扭曲怪状,丑陋可怖的尸首横倒竖歪,浸泡在渐渐干涸成紫褐『色』的血水中,而五颜六『色』的内脏器官更如同咸菜那样毫不值钱地随处丢抛,招来一团团黑压压的苍蝇。

    淋浴着渗满火『药』味和血腥气的山风,面对着遍地惨不忍睹的残尸碎骨,邓安国浑身染血,右手倒提着ak-47冲锋枪,枪身上满是血浆和肉糜。他就这么面无血『色』,如尊蜡象似的僵立在那里,嘴鼻里喘气急促。

    那越军班副的尸体早就不能算是一具尸体了,分明就一团掺杂着烂肉、布屑、『毛』发、碎骨的肉酱。

    心绪渐渐平稳,邓安国望着一地残尸断臂,蓦然忖道:越南的老百姓本应该是最淳朴,最纯真和最无辜的。然而,人『性』最善良的本能向暴戾妥协那会有怎样的后果呢?这些目不识丁,愚昧麻木的老百姓在野心家的鼓动下,在愚民政策的欺哄下,已经丧失了本真,变得暴戾恣睢,最终导致一场惨烈的大屠杀,这能怪得了自己吗?

    他只觉得越南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真让人无法『摸』清最高当局到底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是给这些老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这些人如此死心踏地的为他们卖命。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愈来愈觉得自己面对实力如此庞大的跨国贩毒组织,力有所不逮。

    倏忽间,村子东头传来一阵急骤的枪声,他立时回神,意识到驰援的大队越军赶到了。

    扔下沾满血肉的空枪,他在一具正规军的尸体旁捡起一支ak-47冲锋枪,该枪下挂gp-25榴弹发『射』器。

    抓枪在手,他心头狂喜,总算缴获了一件称手的武器,卸下弹匣,检查过击发状况后,从尸体上的携行具里取下七发40毫米vog-15破片榴弹,五个弹匣,几枚木柄手榴弹。

    邓安国一溜风地扎进村子北头的茅竹林中,瘦削身影晃了两晃,便即消逝在林荫深处。

    只是可惜,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这个村子里隐藏着越军步兵第五师某团存放弹『药』的临时仓,这才是那些正规军士兵和民兵不顾死活,非要将他至于死地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害怕他将这个临时军火炸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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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的战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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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日头偏西。

    崇山峻岭,草深林密,路少坡陡。

    邓安国若同一头猎豹似的在荫蔽的丛林中疾步劲跑,杯口粗的竹子和水桶粗的大树不断从身边擦过,两米高的芭茅草、飞机草混同带刺的藤蔓盘缠虬结,形成一道阻挡前进步伐的天然屏障。

    四下横逸的枝叶藤条抽打得邓安国脸颊生疼无比,草丛中夹着的杂木被套着作战靴的双脚无情地践踏着。

    他嘴里喘着均匀的粗气,步履迅捷而富有节奏感。汗水湿透了衣背,整个人就如同刚从河里捞起来似的。

    紧张激烈的厮杀和追逐接连不断,他的体力就快要被榨干了,否则以他那妙绝尘的少林轻身术和翻腾术,完全可以跟猿猴一样在林木间翻腾跳跃,形体灵巧自如,根本不需要走地面。

    虽然身心相当疲惫,但他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因为越军昼夜穷追不舍,令他难觅栖身之所。

    他就好比是一头被追急了的猛虎,越军就如同一群狡黠刁钻的豺狼。好虎虽猛但也架不住群狼,众寡悬殃是显而易见的。当务之急,他只得利用丛林的茂密和荫翳与越军玩『迷』藏。

    穿过一片丛林,邓安国站在山坡端线,举目了望,眼前是两座矮山包中间结合部的一小块坝子,坝子里野草疯长,杂木丛生,齐人高的芭蕉树和芭茅草俯首即是。两座山包上长满了翠生生的茅竹和林木,就像是造物主专门为两座山包披盖的一条翠绿『毛』毯。

    两座山包间相距约莫有四十到五十米之遥,两翼的草木繁茂,『裸』眼看上去,根本察探不到有任何可疑的情况。

    邓安国侧耳静听,确认四周无异常动静后,闪身隐蔽到一棵参天大树后面,靠在树杆上大口喘着粗气,ak-47冲锋枪和81-1突击步枪甩到腰后,暗运少林柔骨功活动着腰肢和腿脚,右手握着柯尔特m1911a1手枪,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敌情。

    此际,他只觉得心跳如鼓,头晕目眩。然而,不管有无敌情,他都不敢躺下歇息。因为大幅度剧烈的运动刚一结束就立即休息的话,肢体中大量的静脉血就会淤集在静脉中,心脏就会缺血,大脑也会因心脏供血不足而出现头晕、恶心、呕吐、甚至休克等缺氧症状。

    稍事调息后,他甩了甩头,驱散笼罩在大脑里的眩晕感,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油汗,从背囊里『摸』出望远镜,从树后探出半边脑袋,『揉』了『揉』肿痛的眼皮子,提足目力,仔细搜视着对面坝子里可能隐藏的敌情。

    透过望远镜朝坝子和对面山包搜视过去,芭茅草密密层层,芭蕉树鳞次栉比,四到八处都是翠翠绿绿。

    绿『色』海洋里,邓安国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了,聚精会神地察看了好半天,别说是敌人,就连个鬼影也没有瞧见。一阵阵山间清风悠悠地从山林顶上吹刮下来,芭茅草和鸡尾草随着山风优雅地摇曳着,小草儿翩翩起舞。

    邓安国丝毫不敢有所松懈,通过前一番的生死较量,他心知肚明,越军士兵的战斗力虽然无法自己相提并论,但是他们都在丛林里长大,很善于丛林追踪。

    然而,最让他不敢马虎大意的还是号称”丛林变『色』龙”的特工部队,据可靠资料显示,这支特工部队里有很多实战经验丰富的士兵,他们大都在抗美救国战争期间与美国鬼子较量过,极富丛林战经验。这些丛林战老手往往善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在你警觉不到的时候打你个措手不及。

    稍事停歇后,邓安国举着望远镜继续察看着坝子里那一片片齐人深的草丛。这一回,他更为认真,几乎是一尺一尺地察看。

    芭茅草和鸡尾草的摆动都是从根部开始的,没有出现过半腰摇晃的现象,坝子里一点儿也没有敌人埋伏的征兆和迹象。

    邓安国放下望远镜,释怀地松了一大口气,高悬在嗓子尖上的心脏掉了回去。

    收回望远镜,他将ak-47冲锋枪甩在左腰,右手擎着81-1突击步枪,一屁股就坐在大树下边,背靠着树干准备小憩后再跑路。

    这一刻里,他才感觉到喉咙干渴得跟灌满了滚烫的钢水一样,两片薄嘴唇都裂开了口子。

    摇了摇水壶,还有小半壶水,这还是从徐帮成那里搜刮来的。

    他拧开盖子,如同吝啬鬼一般盯着这小半壶水,凑到嘴巴边上却舍不得啜饮一口。要知道,这可是维持魔鬼刺客的生命和战斗力的三样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另外两样当然是口粮和弹『药』。

    对着水壶木然地盯视片刻,他终于抵挡不住要命的干渴,灌了一小口清水,润了润干燥得起火的喉咙,算是解渴。

    在生存条件恶劣到极限的战场上,那些平时看来毫不值钱的东西往往就可能成为千金难买的奢侈品。

    原本平淡无味的清水在这非常时刻里,竟然成了甘甜可口的『乳』汁,堪比美酒佳酿和琼浆玉『液』。

    邓安国酸楚地摇了摇头,随即就收起水壶,俯身向山坡下行进了四丈远,藏身在几株矮树后面,继续凝神察看对面的山林。

    清水里稀释着半瓶体能补充『液』,邓安国很快就恢复了活力,确认没有危险后便俯身行进到坝子里,一头扎进齐人深的草丛里。抵肩据枪,弯腰向着对面山林搜索前进。

    草丛被犁开了一条缝隙,密密层层的草叶在剧烈地摇曳着,邓安国步履迅捷,身形轻灵。所经之处,几乎听不见拂草带叶的声响,只能看到一条瘦削身影在草丛里若隐若现。

    距离对面的山林越来越近,邓安国蓦然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心脏有些躁动不安,呼吸渐渐丧失了节奏感。

    他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但没有停下来观察,继续急速行进,很快就过了坝子的中线。背脊越来越发凉,一股股寒气从脚心直冒脑门,心跳在加速,危险在渐渐『逼』近。

    超级灵敏的第六感向他发出预警,敌人已经循着他的踪迹悄悄地跟了上来。

    他停止前进,蹲下身,跪姿据枪朝身后的草丛仔细搜索,除了茅草和芭蕉树构成的绿『色』世界外,有的只是一阵阵清凉的山风。

    侧耳细听一阵后,他接着向前弯腰疾进。

    坝子里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坑坑洼洼,蔓生着『乱』七八糟的杂木,杂木中还盘绕着很长的,带着刺的藤条,筋筋绊绊。

    邓安国一脚浅一脚深地踩踏在坎坷的地面上,一边向前不停地行进,一边警戒着周遭可能出现的伏兵。可惜,无论他眼睛有多么锐利,水平搜索视野只能保持在110度,两眼余光始终在70度到90度之间徘徊,根本不能像狡兔那样以360度的视野兼顾身后。

    无奈之下,他搬出了在陆院求学时,教官传授于他的”之”字型走位法,保持正面搜索前进的方式,分别朝两点与十点钟方向前进,抵达两侧基准线后立即转向,紧接着向另一侧基准线斜行前进。这样做,不但正面每一个方位可以兼顾,身体也毋须转动,最大的好处是对各个方位出现的敌人袭击都有较快的反应速度。只是,死神大爷就像那穷凶极恶的贪官污吏一样,疯狂地压榨着他早已严重透支的体力。

    就在相距对面山林不足二十米的时候,他嗅到身后草丛里有一股异常熟悉的气味,两耳隐隐约约听见有一种奇怪的声息。

    一股萧索的山风从背后拂来,刮过耳际,他脑海里灵光乍现,电光石火般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气味是人身上散发出的汗臭,而那种奇怪的声音是有人在竭力压制呼吸。身后的草丛里暗藏着巨大杀机。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沙…沙…沙”

    一连串轻微得常人根本不易觉察到的响动再次告诉他,确实是有人在草丛里慢慢地移动。

    他电掣转身,一瞥之间,七点钟方向,三十米以外,一丛齐人深的茅草在不规则地摇曳着,山风是自左翼山口刮进来的,而茅草却在逆着风向摇摆。

    说得迟,那时快,邓安国一个鱼跃龙门,扑向旁边一株芭蕉树后。

    他身子还在空中,81-1突击步枪已经抵实肩窝,着地之时,卧姿据枪『射』击。

    “哒…哒…哒…”

    两发一组的短点『射』,极富节奏感。

    枪声脆亮,子弹泼风打雨。

    七点钟方向响起两声凄厉惨号。

    深草丛中标『射』出数股血箭,在似火骄阳的辉映下,分外凄艳。两条精瘦的绿『色』人影被弹道激起的强大惯『性』撞得分作两个方向摔了出去。

    翠生生的,绿油油的芭蕉叶上,立刻就被鲜血泼洒得斑驳陆离。

    枪声就是信号,子弹就是导火索,荒寂的山野登时变成了枪林弹雨的血肉屠场。

    “嘟…嘟…嘟…”

    一挺俄制pkm通用机枪喷出一条长长的火鞭,横扫邓安国刚才停身的那片草丛。

    一棵枝粗叶大的芭蕉树被拦腰扫断成两截,一蓬蓬草叶裹着泥淖滴溜儿地卷向半空。

    果不其然,敌人循着邓安国的踪迹跟了上来,看来那些自小在山林里长大的越军士兵玩起丛林追踪的把戏来还真有一套。

    邓安国隐藏在芭蕉树后面,把一个满满登登的弹匣卡进弹巢,『操』着81-1突击步枪,判断出敌人是从后面跟踪而来的,对面山林是目前最安全的撤退路线。

    子弹齐刷刷地扫断了附近一片茅草,越军机枪『射』手端着pkm通用机枪,疯狂地朝坝子里倾泻着弹『药』,掩护着七名同伴冲下了山坡。显然,这些都是越军的尖兵班。

    一大群小鸟被枪声惊得扑打着翅膀四散『乱』飞。

    一阵军犬的吠叫声也隐隐地传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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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的战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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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越军的大队追兵赶上来了,这一回,魔鬼刺客可有得忙活了。

    一挺pkm通用机枪,七支ak-47冲锋枪一齐泼洒着死亡钢雨,割麦子似的将茅草扫倒了一大片。

    八个敌人连发扫『射』,气势汹汹地扑进坝子里的草丛中,旋即拉开散兵线包抄过来。

    邓安国咬了咬牙,凛冽杀气和无边怒火冲胸而起。蜷局着身形,寻找战机展开反击。

    越军一上来就是连发扫『射』,其战斗技能实属一般,不是单兵技战术老练的特工部队。

    邓安国利用其中四名越军换弹匣的空隙,长身而起,双脚猛力蹬向地面,弹起身形,一个空心跟头翻跃到一丛灌木之中。

    越军机枪手眼明手捷,急忙调转枪口,泼风打雨的子弹追着邓安国在空中翻跟头的轨迹,齐刷刷地扫断了一片茅草,也『射』空了弹盒里的弹『药』。

    邓安国在前胸着地的那一瞬间,左手再次猛力一按,两脚配合着左手狠蹬,身形轻若浮云,弹离地面三尺。

    只见,他瘦削身形在空中扭曲,腰腿各部任意曲伸,两网速捕捉到了机枪手,81-1突击步枪扫出了一个扇面。

    “掩护。”机枪手急忙大喝一声,刚想蹲下身换子弹,胸脯就像被一双鬼拳狠狠地捶击了一下,身子不听使唤的摇晃起来,眼前突然炸开一蓬血浆。

    他低头正以一种不相信的眼神向胸脯看去,只是目光还没有瞥及胸脯上的那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一颗扁圆的脑袋顿时炸成一团血雾,红白『液』物四散溅溢。

    越军的火力一顿,邓安国瞅准时机,横向翻滚中,81-1突击步枪快速点『射』。

    四名越军还没有来得及据枪瞄准,就跳起了死亡芭蕾。

    硕果仅存的三名越军顿时吓破胆,他们根本分不清那条瘦削身影究竟是人还是鬼?因为快得太不可思议,甫一现身就有好几个同伴魂断命残,这等速度,这种枪法,他们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个个惊声尖叫着,拖着枪,连滚带爬地向山林退去。

    就在此刻,一名越军排长带领着二十余名士兵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山林。

    “火力掩护。”

    他一声令下,十多名越军士兵端着ak-47冲锋枪一齐连发扫『射』,打得坝子里的茅草、飞机草如割麦子似的倒下一大片。

    越军排长实在可悲,连”死”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他擎着ak-47冲锋枪,张牙舞爪地对其余越军叫喊着:”弟兄们,给我冲。”

    声音还在空气里颤悠,一颗7.62毫米子弹钻进了他双眉之间。

    一股红白相间的黏糊『液』飙『射』到空中,他顶着一颗血葫芦似的脑瓜,病病歪歪地向前抢出两步,一头栽下,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当官的刚一『露』头就魂断命残,士兵们登时惊得一窒。

    邓安国右手『操』着81-1突击步枪继续横扫千军,左手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从肋下撩起ak-47冲锋枪。

    他的战术规避动作出神入化,无论难度,还是强度都大大超越世界几大顶级特种部队的战术规避动作。看来,他已经将中国传统的少林轻身术和翻腾术融汇贯通,巧妙运用到单兵技战术当中。

    只见他把81-1突击步枪往腰后一甩,右手擎着ak-47冲锋枪,一个漂亮的前滚翻,跪姿出枪,两发短点『射』。

    正前方,一个兀自愣神的越军士兵脑袋忽地炸成一团红白相间的血雾,当即摔了个仰八叉。

    他在电光火石间,往左边微微摆动枪口指向,五法长点『射』。

    一个敌兵刚刚举起枪,还未来得及向他瞄准,他『射』出的五发子弹就抢先扑拢,全数钻进那家伙的胸腹,开出五朵凄艳的大红花。

    邓安国无暇去欣赏敌兵那优美的死亡舞蹈,迅即两个侧滚翻,向右首运动出数米远,堪堪地避过越军『射』来的弹雨。

    他毫不稍停,一个利索的前滚翻,迅即变成站姿出枪『射』击状态,单发速『射』。

    砰砰的单发速『射』声,节奏感极强,命中率也更可观。两个敌兵刚想掉转枪口向他扫『射』,他就用四颗索魂夺命的钢铁弹丸,向两个家伙功力不济表示嘲讽,只不过这种嘲讽是需要对方以溅血残命为前提条件。

    ak-47冲锋枪空仓挂机,邓安国一个侧后倒,左首飞来一梭子弹,擦过他头顶的钢盔掠过,其中一发子弹与他的钢盔发生剧烈摩擦,噌的一声,溅起几点火星。

    他的头部登时传来一阵昏晕,然而大敌当前,他面对.痛楚恍然未觉,一个就地十八滚向左侧运动出数米,右手反手撑地,腰板往起猛地一挺,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弹起身子,左手上的81-1突击步枪朝前一送,迅即往左上方微微抬起。

    砰砰的两声枪响过处,山坡上有个向他连发扫『射』的家伙胸膛血花绽放,扑通一声,向前栽了个狗啃泥,随后顺着坡地,骨碌碌地朝山脚滚去。

    邓安国的战术规避动作千变万化,惊世骇俗,单发速『射』亦是精确异常,快速换弹匣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首当其冲的五个越军就是这种运动战斗速『射』中,肚破肠烂,头破血流。

    几个胆小的士兵一下子就熊包了,豕突狼奔地退回山林。

    邓安国乘机扑进一块大石头后面,迅疾为81-1突击步枪装上一发四十毫米高爆枪榴弹,然后纵身跃上大石头顶端,双脚猛力一蹬,飞身向前扑出。

    身子凌空辗转,他竟然抢在动能耗光之前,闪电般锁定打击目标,在动能即将转化下坠势能的瞬间,他奇迹般仰角发『射』枪榴弹。

    呜的一声厉啸,枪榴弹径直飞到敌群的头顶上空爆炸,空爆的弹片无死角地激『射』四周,三个士兵被弹片撕得粉身碎骨。除了一片片破布条,一条条扯连着血筋的胳膊和大腿,一截截瘰疬肠子和内脏器官拖扯了一地外,尤其是那一颗突目咧嘴,在空中连续翻着跟头的头颅最是悚目惊心。

    二十余个士兵一个照面就有半数了帐,真让人怀疑邓安国是人还是鬼?幸存的士兵当真是胆裂魂飞,惊惶失措地呼叫着,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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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的战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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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安国着地之时来了一个潇洒而流畅的侧身滚翻,化解掉大部分下坠的重力作用,接着长身而起,双手从两边肋部战术枪套里抽出柯尔特手枪,奋力甩动手臂,送弹上膛,左右开弓,双枪齐『射』。

    拔枪、单手上膛、双枪速『射』,整套动作干脆利索,一气呵成。

    三名掉头逃遁的越军后脑勺立即被金属弹丸爆裂,脑浆夹杂着骨喳激『射』长空。

    11.43毫米子弹在爆头之后仍然威力不减,愣是将他们的尸身推出两米远距离。

    邓安国『射』空两个弹匣后,收起手枪,转身箭步窜向那片山林,双手抓着树枝藤蔓,借劲用力,向山林顶端急速攀爬。

    两翼树林里的飞禽走兽早就被这场猝如其来人类大厮杀惊得四散奔逃。当真是一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凄凉景象。

    邓安国翻过山包后,剧烈地喘着粗气,面『色』在惨白中浮出青灰,四肢僵痛得跟灌了一大盆铅水似的,汗水如同暴雨一样湿遍了全身,口干舌燥得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热烈气息。

    他在山包上活动了两下筋骨,吞了两口清水,刚想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略作歇息,搜山的大队越军士兵循着他踪迹追上来了。

    敌人死缠着邓安国不放,连一点儿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委实太可恶了。

    他气得脖子涨成碗口粗,跺了跺脚,朝山脚下一望,一眼望不着边际的林海尽收眼底。丛林运动战,单发速『射』是魔鬼刺客的拿手好戏。

    邓安国心里一阵暗喜,箭步冲下山包,一头扎进莽莽林海里。

    密集的弹雨追着他毫无规律可循的运动轨迹,硬生生地把树林端线的小树苗撕扯成一根根光秃秃的木棍子,随即又被连根拔起,『揉』和着大团草泥抛向林梢。

    “轰…轰…”

    两发rpg-7火箭弹在树林的边缘线上爆炸,弹片四散激『射』,手臂粗的树杈被齐刷刷地削切成两断,残枝败叶漫天飞舞。

    树枝恍若死神大爷的巴掌一样掴得脸颊生生发痛,邓安国顾不上去理会.痛苦,向林子深处疾奔百米远后,闪身隐蔽在一棵粗大的榕树后面,蜷伏起身形。

    他泰然自若地拿出两个弹匣,好整以暇地卡进81-1和ak-47的弹巢里。而后一动不动地蜷伏着,抓紧时间小憩。

    他要利用丛林这道天然屏障,尽可能歼灭越军的有生力量。因为一股脑地逃命只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所以他端出了蕴含有伏击战术的逃逸技法。也就是说在他逃避敌人追击时,利用合适地形突然发起猛烈攻击,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继续逃命。

    此刻,越军的两挺美制m60e通用机枪,配合着三挺俄制ppk班用轻机枪,构成强大火力网,肆无忌惮地蹂躏着树林。

    二十来名越军在相对可观的火力掩护下,把脑袋别在腰杆上,端着枪,壮着胆子,在一个连长的吆喝下,硬着头皮冲下了山林,拉开散兵线向树林深处展开搜索。

    敢情是这些家伙真把邓安国当成了鬼魂不成?

    只见他们一个个探头探脑,疑神疑鬼,只要一发现什么地方有风吹草动就端起ak-47扫『射』一通。

    风声鹤戾,草木皆兵。

    敌人似乎把邓安国当成了半人半鬼的恐怖人物。而邓安国却蜷伏在掩体里一动不动。

    越军停止『射』击后,丛林恢复了一惯的死寂。

    硝烟味弥散在湿热的林子里格外刺鼻。

    那个连长似乎还不放心,指挥着士兵又向丛林深处扫『射』了一通。

    连长见还是没有一点儿醒动,当即就误以为那个可怕的中国兵早已溜之大吉了,向士兵们打了打手势,示意继续搜索。

    越军们松了一大口气,鼓噪着,大模大样地『摸』向树林深处。从越军抵肩据枪的生硬动作来看,单兵战斗技能实属一般。

    敌人这么容易就上了钩,邓安国真是有些喜不自胜,眉宇间闪动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杀气,目光萧煞而酷毒。

    敌人渐行渐近,已『逼』近到邓安国掩体前方三十米远距离。

    邓安国一个侧滚翻,驰电般跃出掩体,刷地变成卧姿,81-1突击步枪往来敌方向一送,五发长点『射』。敌人与他相距约『摸』三十米远,距离如此之近,即使处于枝繁叶密的丛林,以他那炉火纯情的枪法,毋需瞄准,抬枪就打,命中率也是高得令人侧目。

    哒哒哒的五声枪响,骤密得肉耳几乎听不出间隙,索魂夺命的钢铁弹丸带着魔鬼刺客的满腔愤怒,钻进两个倒霉鬼的胸腔,绞烂他们的心脏,撕碎他们的骨头,又激起大股强劲力道,硬生生地将他们丧失生机的躯体撞飞起来。

    邓安国身子向右侧翻转,迅即出枪『射』击,向那些追得他东躲**的家伙洒出死亡钢雨。

    敌人却因为枝繁叶茂,藤蔓虬结,根本无法迅速散开队形。

    哒哒哒的步枪单发速『射』声再度震碎丛林的死寂,凄绝人寰的惨嗥声此起彼伏。

    邓安国在流星飞电之间,绞碎了至少三个敌人的心脏,敲爆了两个倒霉蛋的头颅。

    他大概觉得在这一边倒的大屠杀中,采用连续,精确,快速的单发『射』击不够过瘾,索『性』来上一通连发扫『射』,向这群可恶的跟屁虫泼出死亡弹幕。

    左翼三个越军的反应速度还算令人称道,可惜食指甫一搭上扳机被子弹打断了手指,其中一个家伙嚎叫着用左手去捂削断了五指的右手,不料枪口一歪,无情的子弹将侧旁一名同伴打成了一副血筛子。

    另有三名越军甚至连开枪的念头都没有来得及转过来,血肉身躯就在剧烈抽搐中,炸起一股股血箭,跳起了死亡芭蕾舞。

    二十余名短小精悍的越军全被邓安国照顾到了,其中半数当场魂断命残,剩下那些个胳膊大腿挂了彩的角『色』滚的滚,爬的爬,哭爹喊娘地朝后溃退下去。

    邓安国正『自杀』得大呼过瘾,这群活靶子想各自逃命,他岂肯轻易放过,左手狠力一按地面,干脆直起上身,双膝跪地,『操』起枪继续向溃不成军的敌人挥动死神镰刀。

    两个失魂落魄的家伙只顾转身逃命,极度惊恐之下,竟然沿直线奔跑,就他们那两把刷子岂能快得过子弹,还没奔出几步,就见他俩各自背部爆出数股血泉,一溜歪斜地抢出几步,一头扑到在地,抽搐着四肢,很快就成了死神大爷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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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的战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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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1突击步枪的弹『药』告罄,邓安国左手反手一抄,ak-47冲锋枪抓在手中,急于星火般出枪,接着代替死神大爷收割敌人的生命。

    邓安国的肩膀虽然略显单薄,但却奇迹般将ak-47冲锋枪连发扫『射』带起的强劲后坐力消卸大半,是而在泼水似连发『射』击时,他的枪口上下跳动的幅度极小,继而较大的提高了准确度。

    他看着一个个生得活像瘦皮猴的敌人,在死亡弹幕里手舞足蹈,放声惨嚎,尽情地洒着热血,喷出脑浆,流出肠脏,以惨不忍睹的姿态奔赴鬼门关,心里简直乐不开支。

    当他『射』光两个30发弹夹后,一瞥之间,二十余名越军士兵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下肢体完整的,还能有生命力的,恐怕找不出半数人了。

    邓安国正自惊叹自己那骇人听闻的破坏力,突然间两翼传来一阵喧嚷声,间杂数双解放鞋踢踏地面枯枝腐叶的噼啪声响。

    他惕然心惊,侧脸瞥去,见左首树林里闪现出幢幢绿『色』人影。

    他又往右首快速扫了一眼,情状大同小异。

    他心头狂震,暗叫:不好,敌人想铁壁合围。

    他急切里间单脚猛蹬左侧的树干,身子仿若脱膛炮弹一般轰向五米以外,扑进一丛低洼的灌木里。

    子弹宛若巨瀑天洒似的倾泻而来,贴着他的衣襟打得四周草泥迸溅,枝叶纷飞,碎烂的树叶夹杂着巴掌大的木屑,犹如冰雹般的砸落在他身上,所幸林木枝蔓棋布星陈,遮住了敌人的大部分弹雨,如若不然,他恐怕就有『性』命之忧。

    饶是如此,他不敢有所怠忽,蜷伏在灌木丛里,岿然不动。只要他不动弹,就不容易暴『露』目标,敌人就查探不出他的行藏,就只能漫无目的地扫『射』,击中他的概率自然也就低微了很多。

    前方山林里的越军一见邓安国被两面合围上来的友邻部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萎靡的精神立时就振奋起来,士气如虹地冲下山林,杀气腾腾地扑进树林,欲合力将邓安国一举歼之,以雪前耻。

    与此同时,树林东西两翼的越军也相互策应,一鼓作气地向邓安国藏身的方位包抄过来,大有铁壁合围之势。

    邓安国三面受敌,其中东翼敌人的火力尤其威猛,估计至少有五挺俄制ppk轻机枪或美制m60e通用机枪。

    兵临绝境,危如巢卵。

    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显英雄本『色』。

    邓安国面对绝境,反而处之泰然。迅捷为两把自动轻火器换上新弹匣,从背包里『摸』出四枚40毫米高爆枪榴弹,其中三枚塞进胸前口袋里,拿起一枚狠狠地安装到81-1突击步枪的发『射』器上。便在此时,他忽地听到东面响起一阵撞针空击枪膛的咔咔声。

    他心头狂喜,乘着敌人换弹匣的空隙,猛然长身,左手一扬,向西面抛出一颗烟雾弹,同时身子滚向一侧。

    『乳』白『色』烟雾瞬间屏蔽了西面敌人的视线。

    他在急速滚动中,左手猛地一按地面,上身借力弹起,81-1突击步枪电掣般抬起,往右首一摆枪口。

    一发40毫米高爆枪榴弹拖出一道粗劣线条,钻过繁茂的枝叶空隙,准确地落到东面越军阵营里,落地开花,顿时哀鸿遍野。

    他顾不上去看结果,迅即翻滚着转移了阵地,瓢泼似的弹雨覆盖了他之前存身的位置。

    他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背敌面,将第二枚枪榴弹装上了发『射』器,趁着敌人的火力还未朝这边覆盖前,一个侧后倒,从大树后『露』出上身,双眼如箭,在电光石火间捕捉发『射』角度和方位,打出第二枚高爆枪榴弹。

    西面响起枪榴弹凌空爆炸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片尖锐凄厉的惨呼嚎叫,密如冰雹弹雨立时嘎然而止。

    他连眼皮子也不撩上一下,双手就地一撑,连续几个利索的滚翻,扑到一棵大槐树底下。这当儿,东面敌人的火力已死灰复燃,子弹胡『乱』倾泻,毫无目标可言。看来,敌人已被邓安国一通煞威棒揍懵了。

    邓安国听得很清楚,东面敌人的五挺机枪被他炸哑了两挺。

    他当下欣喜若狂,如法炮制,把剩下两枚40毫米高爆枪榴弹打了出去。

    “轰…轰…”

    “哇…哇呀…哎哟…”

    白雾正被爆炸气浪吹散,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东面有三个敌人被炸得四分五裂,头颅和手脚全分了家,变成一块块烂肉碎骨洒着鲜血坠落尘埃。

    邓安国又从另一棵大树后跃出,双膝跪地,两手分持一颗无柄手榴弹,引信拉环早已被弹开,他右手臂一抡,第一颗手榴弹脱手甩出,穿过林隙,飞向扑近正前方的那群敌人。

    间不容发之际,他左手臂暴扬,第一颗手榴弹追着第一颗手榴弹的飞行轨迹,抢着去迎接扑近他正前方的那群敌人。

    轰轰的两声爆炸直冲霄汉,正前方的越军被气浪冲击波,四散高速迸『射』的钢珠破片『逼』得溃不成军。

    越军连长被邓安国的超凡悍勇,锐不可挡的单兵技战术惊得亡魂破胆。他简直不敢相信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强悍猛厉的军人,那简直就不是人,分明就是魔鬼。他实在不愿眼巴巴地看着手下士兵去送死,尖声呼叫着兵们赶紧后撤。

    树林西面和前方的敌人正连滚带爬地溃退下去,隐蔽到树枝和草丛后面举枪扫『射』着,就是不敢贸然发动冲击,只有东面的敌人仗着两挺ppk轻机枪的超强火力撑腰,拉开散兵线还在向邓安国展开凶猛攻势。

    邓安国隐蔽在树干右后侧,右腿跪地,举起ak-47冲锋枪,直接用新弹夹敲掉空弹夹,装上新弹夹快速重新上膛,拿东面的敌人巩固他的步枪单发速『射』技术。

    四个还没来得及展开规避动作的短命鬼立刻哀号如鬼,抛掉兵器,狂喷鲜血,打着转子摔倒了下去。

    一个越军班长双目血红,脸孔扭曲,抱起一挺ppk班用轻机枪,像失心疯骤发的病人那般,向邓安国猛扑过去。只是很可惜,他没跑出几步,一颗从白雾中飞出来的手榴弹上半身就同两条大腿分了家,拖着一大把肠子和肚脏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干又重重弹回地面,连着一截背脊骨的两条大腿还在不停地往前奔跑,直到喷光鲜血才慢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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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杀戮游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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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安国一口气就打光了两个三十发的弹匣,猛烈的火力,精确的『射』击,无以伦比的速度确实对敌人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东面有几名越军士兵利用邓安国专注西面友邻部队的机会,跳出掩体,抛出几颗手榴弹,只是很可惜,茂密的枝叶影响了准头,均被弹到一边轰然炸响。

    “看老子的。”

    邓安国出手如电,两枚手榴弹回敬他们,现场又是哀鸿遍野。

    一边倒的杀戮令越军死伤惨重,丢下三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溃退下去。谁也不敢冒着头破血流,横尸就地的危险而贸然发动攻击。

    邓安国趁机从掩体里腾身而起,一溜风地朝丛林南面落荒而逃。

    树影婆娑,瘦削而修长的身形在若隐若隐,邓安国快得有若一抹脱弦怒矢。

    他一边往前飞奔,一边为81-1突击步枪和ak-47冲锋枪换上弹匣,一根突起的树枝从他勃颈左侧擦过,划破了他贴在脖颈伤口上的伤势止痛膏,抓心挠肺的疼痛像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凌迟着他的身体,他痛得忍不住流出眼泪,但他根本顾不着去理会伤口出血带来的皮肉之苦,一个劲儿地亡命奔逃。

    一路狂奔中,邓安国顺手从身边横逸的树枝上砍下三四个半尺长的坚硬树杈并把一头削尖。然后瞅到合适的位置停下来,手脚麻利地在两棵小树之间拉上一条细细的『迷』彩『色』钢线,离地面高度约为二十厘米。接着,他将几根削尖的树桩呈七十五度斜角『插』在地面上,距离钢线有一米到两米远,刚巧有够得上一位正常成年人的身高,接着他捧上大蓬枯枝败叶盖在上面。一个简单的陷阱三两下就被他布置好了。

    其实,对于邓安国这样战斗力高达炉火纯青的特战专家来说,越是简单易做的陷阱,越是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数年前,他在孤军深入敌后执行侦察任务时,就多次实践过这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陷阱,而且屡试不爽,收割了无数条侵略军的『性』命。如今,照方抓『药』,再次派上用场。

    邓安国一路披荆斩棘,动若惊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远,直到完全听不见枪声了,才感觉到脖子上有一股带着微温的『液』物顺着肩胛处,弯弯曲曲地流到胸膛上。

    他停下身,伸手往脖子上一『摸』,竟然『摸』了一手的血污。

    他仔细地搜视了一遍周遭的林子,确定没有敌情后才决定处理伤情。

    伴随着钢刷似的刺痛,邓安国一把扯下贴在脖子左侧的伤势止痛膏,刺痛催生出来的冷汗搅混着高速运动渗出的热汗瞬间湿透了全身衣物。

    倒吸两口凉气,邓安国用染血的脏手碰触了一下伤口,发现皮肉有些肿胀了。

    他赶紧蹲到一棵大树下,掏出急救包,先用一团酒精绵小心翼翼地擦拭完血渍后,洒上一层消炎『药』和止血粉,而后撕下一块纱布按压在伤口上,剪下一截绷带捆扎在脖子上。

    处理完伤情后,邓安国猛灌了两口清水,润了润干渴得快要生疮的喉咙。一边抓紧时间歇息,一边侧耳倾听,两眼不停地朝四下搜视,却察觉不到有什么可疑迹象存在。

    透过林隙,邓安国抬头仰望天空,隐约地看到日头正逐渐偏向极西天际,林子更加昏暗。

    林木密密丛丛,参天巨树夹杂着蘑蔓荆棘,盘缠虬结,形成了一片绵密的林海,由于时近黄昏,加之树幕遮天,林子里更是黑蒙蒙的一片,即使邓安国的目力奇佳,游目四扫也只能透视到十丈范围内。

    时不时传来两声鸟鸣听来令人心头泛寒,阵阵山风刷刷地吹过树冠,四到八处响起一片飒然风声,更让人『毛』发悚然。

    黑咕隆咚,阴风瑟索,鬼气森森。

    邓安国艺高人胆大,当然不相信林子里有鬼怪出没,喘息一阵后,抬腕看表,已是黄昏6点半钟。

    昨天跟杨志新一行分道扬镳后,邓安国以一己之力同围追堵截的越军展开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的丛林追逐战。

    连续不断的高强度运动不停便罢,突然一停下来,疲顿如飓风海啸一般席卷全身。这一刻里,他只觉得四肢跟灌了铅水似的僵木无力,脑袋胀痛得厉害,所幸视力还算正常,只是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火炙般的热气,喉咙干得快要出血了。

    异常吝啬地灌了两大口清水,滋润着喉咙,勉强糊弄住焦渴后,饥饿又接踵而至。

    他收好水壶,正要伸手去背包里『摸』那半袋芝麻米饼,倏然之间,沙沙的一阵轻响由远而近,像是野物在拂动草叶。

    邓安国听声辨位,就在身后的灌木丛里,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寒战,暗忖:我『操』,刚刚摆脱了那帮龟孙子,现在又碰上了猛兽,真他妈倒霉死了。

    心念电转,邓安国猛地回头,右手同时从腰后抓过ak-47冲锋枪。一条黑影从灌木丛中蹿跃而起,劈头盖脸地向他猛扑过来。

    邓安国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仅只隐约地看出是一头四脚腾空,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色』怪物。

    一股腥臭的口气扑面而来,邓安国立知不妙,便想一个侧后倒,然后开枪,然而过度衰惫令他身体反应力相较平时大打折扣。

    一双锋利爪子电般抓向他面门,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凶猛地咬向他脖颈。

    黑『色』怪物的攻势不但矫捷而且凶猛,直觉告诉邓安国,这不像是追踪而来的越军军犬。

    千钧一发之际,邓安国全身的疲惫和饥渴一扫而空,脑袋迅疾往后一仰,堪堪避过怪物抓向面门的爪子,旋即滑步闪退一尺,让过怪物咬向他脖子的尖牙利齿。

    展转腾挪,封闪避躲,灵活迅速,多年研习的少林闪战法在这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避过怪物的致命攻击之后,邓安国迅疾将冲锋枪对准怪物的腹部,便欲扣动扳机。

    然而,那怪物似乎极富灵『性』,一只前爪电般抓向邓安国持枪的右手。

    邓安国忽地觉得右手臂就像被锋利的钢爪撕扯了一下,结实耐磨的『迷』彩衣袖顿时被撕破一大块,一阵锥心的刺痛传遍整条手臂,负痛之下,手腕一软,五指痉挛,枪支脱手掉落于地。他心知不妙,上身迅即后仰,双脚猛蹬地面,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堪堪地闪过怪物的另一只爪子。

    怪物厉啸一声,迅疾地后蹿几步,四肢蜷曲朝下一压,便即腾空跃起,两只前爪在虚空里划出一片爪影,猛厉地扑向邓安国,欲将其生撕活裂。

    身心极为疲顿的邓安国在避过怪物的两下凌厉攻击后,体力已是不济,经不起猛兽的强猛的攻势,便要去腰际抽五四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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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杀戮游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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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他右手伸去拔手枪的电光石火间,怪物四脚腾空,再度向他猛扑过来。

    他情急智生,长身而起,脑袋狠命撞击怪物腹部,顺势一把抱住怪物的肚腹,拼力扭动着腰肢以腰力带动臂力,一双手臂牢牢地箍紧怪物躯干,两脚同时蹬地,借力向后跃起,倒地的那一瞬间,干脆让怪物压在自己身上。

    生死关头,邓安国的速度和力量在瞬间完美结合,爆发力达到鬼神震惊,风云变『色』的地步。

    这一刻里,邓安国全身的力量全部倾注于左边手臂,狠命地着箍住怪物躯干不放手,戴着头盔的脑袋顶着其肚腹,猛力地顶,让其使不上力气来。右手则腾出伸去『摸』81刺刀。

    怪物喘气如牛粗,拼命地扭动着身躯,后脚在地上『乱』蹬『乱』弹,前爪不停地抓挠着地上的残枝败叶,拼尽全力想要从邓安国手里挣脱开。

    邓安国心知肚明,倘若缠斗得太久,以自己仅存的力气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过这怪物的,弄不好还要沦为它口中的美食,必须得找到它身上『毛』浅肉薄之处,一刀放光它的血。

    心念之中,他握刀的右手偏巧碰到了怪物的腹部,心里一阵狂喜,暴声喝道:”该死的畜牲,给老子下地狱去吧!”

    尾字还在舌尖上打颤,他狠狠一使力,手起刀落。

    噗的一声,宛若扎穿了一张厚厚的牛皮。

    81刺刀戳破怪物的『毛』皮,深深地扎进.之中,没得几乎只剩下刀柄。

    邓安国紧握刀柄,翻转手腕,刺刀狠狠地在怪物体内搅动了几下,然后猛地拔了出来,一股热乎乎的稠糊血浆狂涌而出,登时喷到他胸襟之上。

    “嗷…嗷…嗷…”

    怪物撕心裂肺地咆哮着,一个猛子便挣脱邓安国的手臂控制,朝左侧翻滚出去。

    邓安国侧翻起身,左手电闪般抽出柯尔特手枪,对准地上的怪物,便要扣动扳机。

    这怪物肚腹朝天,鲜血自伤口中如泉水般喷涌,浑身痉挛,四只爪子凌空胡搔『乱』挠。

    嚎叫声越来越微弱,怪物渐渐地停止了挣扎,终于寂然不动了。

    邓安国抹了一把热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凑近怪物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形不大的豹子,仍在喷涌的血泉染红了一地的枯枝败叶。

    邓安国瞅了两瞅地上的豹尸,颓然瘫坐在地上。这已经是他在此趟任务之中,第四次与猛禽搏斗了。

    邓安国一边喘气歇息,一边握紧手枪,凝神倾听,留意着周遭的风吹草动。他可不想再去重演武松打虎的英雄壮举了。

    歇息了几分钟,刚刚缓过劲来,一阵刺痛就仿若一股寒流瞬间袭遍全身。他看了看右臂,袖子被豹爪子撕烂一大块,手臂上现出两道很明显的血痕,好在隔着一层衣物,只蹭破了一点点皮肉,不碍事。

    他收好手枪,拿出消炎『药』敷了一点在划破的皮肤上面,以免红肿。

    这时候,饥饿和焦渴卷土重来,身上就只有多半袋芝麻米饼和一小壶水,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在这险恶的越南北部丛林里和敌人纠缠多久。

    邓安国盯着地上的死豹子,心中一动,来了主意。

    豹子刚断气不久,躯体还是温热的,邓安国用刺刀剥开一块皮,娴熟地撕下一块新鲜红嫩的肉,蘸了一点白盐、胡椒和花椒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扔到嘴里就慢条斯理地咀嚼了起来。

    还别说,在缺水少粮的战场上,非常能挡饥的野生动物肉确实能救急。邓安国觉得吃生肉比啃那肥皂似的压缩饼干强十倍。

    就那么三四块肉就把肚子哄饱了,邓安国擦了一把嘴唇上的血污,盯着豹尸,冷森森地笑道:”该死的畜牲,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想吃老子的肉,没想到最后还是老子吃了你的肉。”

    在豹子尸体上蹭干了刺刀上的血渍,邓安国收刀入鞘,拾起ak-47冲锋枪拆掉战术组件,剪下一截钓鱼线,涂上伪装『色』,掏出一颗82-2手榴弹,把引信管取出,剪掉延期部分,再把起爆『药』管接上,然后装到弹体里,将钓鱼线的一头捆在手榴弹引信拉环上,另一头则绑在冲锋枪的扳机护圈上。然后,他把ak-47冲锋枪放在豹子尸体旁边,手榴弹塞进枯枝败叶里,掩藏起来。

    手榴弹已被改成瞬时起爆炸弹,如果追兵胆敢去碰ak-47冲锋枪的话,后果可以想见。

    做好诡雷后,邓安国抄起81-1突击步枪,继续朝丛林深处行进。

    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后,疲惫消退了许多,体力更是增长了不少,跑起来也很有力气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豁然闪现出一道亮光,就像一把利剑霍地劈掉了丛林的昏暗,看来已是接近林缘。

    行进一段距离,前方水声淙淙,邓安国精神为之一振。疾步冲出林子,眼前果然有一条林间小溪。

    警惕地环视四周,没有异常动静,邓安国伏下身子,脑袋泡在清澈透明的溪水里。

    清凉的溪水冲洗掉脸上的血渍和污垢后,邓安国顿觉神清气爽,方才饱饮一顿。

    略事歇息后,解下水壶灌满水,邓安国一瞥小溪对面的那片树林,正想一头扎进去,蓦然心想:那些龟孙子能搜索到老子的踪迹,嗅觉灵敏的军犬一定功不可没,老子这下就沿着溪水跑,看你军犬的鼻子嗅不嗅得到。

    一念至此,邓安国索『性』就循着溪水流动的源头方向,急速飞奔。

    小溪仿佛没有尽头,邓安国一股脑儿地顺着溪水跑。跑着跑着,眼前霍然出现了一片迤逦起伏的群山。

    抬头仰望,天空已是暗红一片,太阳正在顺着极西的山头慢慢地下坠,暮霭向林梢和山顶垂压下来,天就快黑了。这对于邓安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因为黑夜这道天然屏障更有利于他躲过越军的围追堵截。

    越南北部地形的复杂程度是世上罕见的,暗夜里很不利于大队人马展开搜索,纵然越军对地形很熟悉,但邓安国是一个人,藏身、逃遁、袭敌反而更为容易。

    这么长的时间里,背后一直没有传来追兵的声音,四周异常寂静,除了淙淙溪水声外,便只有邓安国的丛林作战靴涉水之时,发出的扑腾之声。

    涉水奔行良久,邓安国的脚板跟僵硬的鞋底不停磨擦,都起了血泡,泡在溪水里有种痛痒痒的感觉,甚是难受。

    夜幕终于降临,天边挂起一道镰刀也似的弯月,幽冷的月光像水银一样泼洒在林梢上面,透过茂密的叶隙,为昏暗的林子里平添了一块块银『色』光点。

    跳出小溪,邓安国披荆斩棘,爬上一座小山包,顿感一阵阵眩晕不由分说地袭来,体力的消耗早已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有种虚脱的迹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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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杀戮游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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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安国停下脚步,一挥砍刀,砍下身旁一根茅竹,贪婪地喝了几口竹叶上的水。

    喝完水后,邓安国靠在树干上,舒活腰部四肢,调整呼吸节奏。待到心跳和呼吸恢复正常时,浓浓睡意便有如钱塘江『潮』般地涌上来,上眼皮和下眼皮跟灌了铅水似的,合上容易挣开难。

    是的,邓安国已经有四十多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

    他含了两片薄荷在嘴巴里以便提神醒脑,然后强打起精神来,继续行军。黑灯瞎火的丛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背后阴风萧飒,月光的幽辉透过林隙洒在丛林里恍如磷火,更显鬼气森森。

    邓安国戴上单眼夜视仪,静悄悄地在森罗殿似的林子里穿行着,隐隐约约地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犬吠声。

    是越军在搜山,邓安国赶紧加快了脚步。

    邓安国很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体力和弹『药』,收拾一个排的越军普通部队是很困难的,面对其特工部队的精兵强将,那怕五个他也没有把握。

    不过他也不用太担心,在夜间丛林中搜索一个人,就好比是在大海里捞一根小针。越军的搜索能力不见得能比得过他的藏身之术。目前他最急需要解决的课题是赶紧找个安全一点的角落,美美地睡上一觉,等养足了精力再向那些追得他片刻不得安宁的家伙还以颜『色』。

    清晨,和蔼可亲的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林隙柔和而安祥地照『射』在铺满青草和灌木的地面上,象极了一片片泼洒在绿林里的金黄光雨。

    一丝丝春风轻轻地搓『揉』着一丛丛苍翠的草木,弥漫在草尖和林梢上的一团团灰白『色』雾气随风滚动,渐渐地消散开去。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早晨,但**带雨林里的空气依然如故的湿润,湿得仿佛可以拧得出水来的空气浸染着野草的幽香,夹带着泥土的芬芳充盈在宁静怡人的苍林里。大自然的原生态美端的是令人神往和回味无穷。

    一只红嘴巴的虎皮鹦鹉慢打逍遥地扇动着翅膀,轻飘飘地落到一根光秃秃的树桠上,是那么悠闲,是那么安逸地享受着清晨的新鲜空气。

    除了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外,林子里静得可说是针线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邓安国脸庞涂满黑白相间的伪装油彩,静静地俯伏在单兵掩体壕里,背部覆盖着厚厚的灌木,忍受着地面的『潮』气还有蚊虫的侵扰,双眼似箭,不知疲倦地监视着前方的丛林,像在专门等候敌情。

    不知过了多久,倏忽间,一阵细碎而纷杂的步履声,在林间沙沙作响。这种突如其来的声响虽然小得可怜,但足以撕破林间的冷寂。

    邓安国心头一动,两耳留意着响声的变化,双眼透过鳞次栉比的树木寻索响声的源头。

    过不多时,他影影绰绰地察见林间有若干条短小精悍的人影,正从远处慢慢腾腾地往他这边靠近。

    树木遮天蔽日,光线极难透得过繁茂的树冠,再加上树叶和藤蔓遮挡,即使是艳阳高照的响晴天气,林里也昏黑得恍若森罗殿。因此,若不是目力超卓之人,根本不可能察看到一百米以外的情状。

    过得片刻,邓安国渐渐可以看清那些人的身影形貌了,那是一帮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

    他们各人头戴盔式军帽,脖缠格子汗巾,身穿丛林『迷』彩服,脚蹬作战皮靴,衣领和袖口均是紧紧地扎住。

    只是他们手里的武器却不一而足,有的手持ak-47冲锋枪,有的端着m16a1突击步枪,有的挎着ppk班用轻机枪,有的则肩扛rpg-7火箭筒。

    他们拉开距离,呈扇形搜索队形,缓慢地向前推进。

    邓安国惕然心惊,知道这帮武装人员尽皆经过严酷地丛林战训练,战术动作极其娴熟,谨慎『性』也高得出奇。

    只见他们个人提枪上肩,双眼目光炯炯,警戒着各自的火力控制区域。

    邓安国发现他们越是草木密致的地带,就越是谨慎。他们各人抬起枪口,眼光随同枪口指向一起移动,寻索着林间随时可能出现的敌情威胁。

    此际,日头高高地挂在林梢的上空,灿烂无比。然而,越到丛林深处,树木越高,参天大树比比皆是,脚下的枯枝败叶更越积越厚。空气渐渐湿热起来,长时间的艰辛跋涉,使这帮武装人员个个大汗淋漓,但他们的步速依旧相对均匀,呼吸仍旧粗重而极具节奏感。

    此刻,邓安国将81-1突击步枪慢慢悠悠地伸出掩蔽物,主眼透过前准星和后照门,开始寻『摸』首先要猎杀的目标。

    他心知肚明,这些武装分子无论装束,武器装备,还是战术动作都大大迥异于普通的越军步兵部队,定然是前来搜剿自己的越军特工部队。

    这些越军特工队员个个面『色』阴鸷,人人眼暴冷光煞气,让人不敢『逼』视。

    他们的行进步伐也很轻捷徐缓,踏踩在枯枝落叶上,传出的响动更是出奇的轻微。若不是在静寂如死的原始密林里,这种有如春蚕吞噬桑叶的声音根本就不容易引起常人的警觉。

    这群越军特工小分队约莫不过二十人左右,人数虽少,但均是悍厉猛锐的主儿。

    三天前,以邓安国为首的中国营救小分队深入虎『穴』,不但顺利营救出赵部长,还以极端残酷的手段将越军”丛林变『色』龙”特工团的副团长汪世雄开膛破肚,越军步兵第五师的后勤补给站也被邓安国夷为平地,一个加强连的越军士兵几乎伤亡殆尽。随后,营救小分队在撤退回国的途中,越军围追堆截,小分队的战士不是牺牲就是负伤,邓安国早已是满腔愤怒。途经安乐村时又遭到当地民兵和回家探亲的士兵猛烈攻击,邓安国终于忍无可忍,被彻底激怒了,断然决计在安乐村降落,孤身拖住敌人,掩护营救小分队其他成员安全撤走,接着他被迫在安乐村大开杀戒,十几个回家探亲的正规军士兵被杀得一个不剩不说,村子里的民兵更是死伤惨重。因此,无论是赤胆忠心的越军士兵,还是赤贫如洗的越南农民,无不对邓安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恨之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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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杀戮游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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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天以来,越军步兵第五师兴师动众,纠集了为数三百多名士兵,对邓安国可能藏匿的f地区展开地毯式搜捕,越军”丛林变『色』龙”特工团的副团长死无全尸,特工队员们悲愤填膺,立誓要让邓安国血债血偿。

    邓安国决意一不做,二不休,只身在越南北部丛林里与特工部队大玩追猎游戏,伺机端掉几个隐藏在深山老林的军火仓,倒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支气焰熏天的”丛林变『色』龙”特工部队,竭尽所能地折煞一下这条妄称”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白眼狼,要用越军士兵的鲜血告慰那些壮烈殉国的战友们。

    这会儿,邓安国一动不动地潜伏在掩蔽物里,凝神专注地察视着逐渐『逼』近的敌人。

    他神情慢慢冷酷,眼神渐渐透『射』出杀机,他把准星压在其中一个仁兄眉心处,快速构成瞄准线,随即调匀呼吸,控制心跳节奏和预压扳机。

    3秒过后,进入枪身相对稳定期。

    他那根预压在扳机上的食指往后均匀加力,释放撞针,一颗7.62毫米弹头挣脱枪膛束缚,在空际旋转着,径直向目标扑去。

    目标是个尖嘴削脸的家伙,八十多米远的距离,子弹完全沿直线高歌猛进,空气湿度,温度,风力,风速,地心引力等阻碍『射』击精确度的因素,几乎统统失效。子弹不费吹灰之力就钻进了目标人物的眉心。

    只见一团红白相间的血雾霍然闪现在这片绿『色』世界中,一颗大好的脑袋顿时变成了一个烂西瓜,弹道劲气撞得目标人物已经丧失生机的躯体倒飞出去,脑血像掀翻的浆糊那样,泼洒在树叶杂草上面,红红绿绿,分外诡异凄厉。

    枪声一响,拉开扇形搜索队形的特工队员们急忙各自寻找掩体隐蔽,随即展开强猛的火力还击,密集的子弹有如倾盆大雨般,狠狠地向邓安国的藏身之处泼泻过来。

    霎时间,冷寂的丛林变成了枪林弹雨,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

    枪声密集似鞭炮,子弹横飞如冰雹。血腥气氛登时笼罩了整个丛林,真正成为了死神大爷收割人类生命的森罗殿。

    几只鸟儿受到枪声惊吓,发出叽叽喳喳的尖叫,扑棱着翅膀,刚刚从树枝上蹿飞起来就被弹雨生撕活裂,碎烂的肉屑夹杂五彩斑斓的羽『毛』纷纷扬扬,宛若鹅『毛』大雪漫天飘舞。

    啾啾啾的破空尖啸声中,一梭子弹扑在邓安国掩体前方,直打得地面上厚厚的残枝败叶满天纷飞,泥土搅拌着石块溅扬起老高,旋即又刷刷地敲打在他背部的灌木上,噼噼啪啪的连响不绝。

    邓安国狠狠咬了咬牙,目光和枪口一摆,锁定猎杀目标,替死神大爷送出死亡动员令。

    一个刚从树干后面探出半边脸的倒霉蛋眼珠爆裂,半边头颅被子弹炸成一团烂肉碎骨。

    老练深成的特工队员们借助密植的林木作屏障,各式轻重步兵武器一齐打响,交替掩护,从侧翼迂回包抄邓安国。

    子弹泼洒在邓安国藏身的单兵掩体壕周围,掀得草偃土翻,沙飞石走。

    邓安国赶紧把头埋低,任凭一蓬蓬沙石和草泥刷刷地敲打着覆盖在背上的伪装物。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里,他脸庞居然浮『露』着洋洋得意的笑容,镇静得仿佛泰山倾倒,黄河溃堤,他都无动于衷。

    他右手已经离开81-1突击步枪,紧紧地攥着66式反步兵定向碎片雷的引爆器,

    正前方的几个越军特工队员倚仗人多势众,武器精良,火力强猛,叽哩呱啦地吵嚷着,鼓噪着,虚张声势,诱引邓安国开枪暴『露』行藏。不难看出,由于树木遮天蔽日,能见度极差,邓安国的枪口又捆扎着湿布,加之隐藏得极为隐秘,在只开两枪的情况下,越军很难查探出他隐藏的确切位置。越军只能确定出他隐藏的大概方位,兵分两路,一路留在他正前方,用火力『逼』他现身转移掩体,另一路则迂回他的侧翼。

    越军越军特工队员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精妙,只是很遗憾,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死神大爷正张开双臂,恭迎他们大驾光临。

    正前方的几名敌人摆开阵势,向邓安国倾泻钢铁暴雨。他们相互配合得相当默契,你换弹夹时,我负责开枪掩护,采用的皆是五发长点『射』,火力异常猛烈,持续『性』也令人侧目。

    十多名从侧翼迂回包抄邓安国的敌人,已经掩近到距他五十米远的范围。

    他目光寒酷,脸庞的惨毒笑意更加浓烈,乍然暴烈地吼道:”妈的个皮,都他妈给老子下地狱去。”

    尾字还在口腔里跳颤,他食指就狠狠地连按三下引爆器的按钮,引爆了挂在左翼树枝上的66式反步兵定向碎片雷。

    轰轰的两声爆炸,宛如焦雷骤起,直震得人们耳膜欲裂。

    火光更似霹雳天火,凄艳刺目。

    66式反步兵定向碎片雷毫不吝啬地释放出所蕴藏的巨大死亡能量。

    气浪宛若万丈狂澜,席地暴卷而出。

    66式反步兵定向碎片雷空爆,杀伤力无死角。

    钢珠夹着碎片,高动能,高重量,四散激『射』,覆盖了方圆两丈范围。

    左翼的敌人猝不及防,立时就吞噬在这死亡钢雨里,惨遭凌迟碎剐。

    只见两颗突目咧嘴的头颅骨碌碌地抛向寻丈外。四五条分不清是胳膊或大腿的肢肉,筋筋络络地血红肠脏,粘粘腻腻的扯挂在树枝上。一块块碎烂的破布条子夹杂着血肉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一地。

    在这一刹间,邓安国将整个人身深深地埋进灌木堆里,以躲避四散激『射』的钢珠碎片,只是气浪冲击波有如八级地震骤发,摇撼得整片丛林几乎晃『荡』了起来,他腹内五脏六腑像是被魔鬼的利爪疯狂地撕扯,令他身体饱受摧残。

    这一阵仗,左翼包抄过来的敌人有近十人被生撕活裂,残存的幸运儿哀呼嚎叫着,惊惶地朝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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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4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杀戮游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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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变起仓猝之极,正前方负责火力掩护的几个敌人登时措手不及,应变能力强的家伙,立即迅快地展开战术趋避动作,躲到掩蔽物后面,或者双手抱头蜷曲起身体,有两个倒霉鬼偏生在这个节骨眼里,反应迟钝,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声大爆炸,还有那两大团凄艳夺目的霹雳天火给刺伤了脑筋,一时间举着ak-47冲锋枪,木讷地发起愣来。

    “老子日你妈。”

    邓安国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炽烈杀机,暴喝一声,左手猛力一捺,双脚狠狠地一蹬,腾地从掩蔽物里蹿跃起来,身子凌空两个翻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捕捉并锁定目标,81-1突击步枪往来敌方向一送,哒哒哒的五发长点『射』,替死神大爷向敌人散发死亡动员令。

    索魂夺命的子弹在虚空划出一条条光灿灿的亮线,劈头盖脸地撞到那两个兀自懵然发愣的倒霉鬼身上。

    一个半边头颅飞上了天,红白相间的脑浆夹杂着『毛』发纷飞溅扬,将地面上的枯枝落叶浇淋得花不棱登。另一个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瘦瘠的身子筛糠似的抽搐中被拦腰打成两截,腰部以上的躯体拖扯着大把筋筋络络的血红肠子朝附近的一棵巨树飞撞过去,旋即又弹回地面,发出噼吧的一声闷响,五颜六『色』的肠脏撒泼得满地都是。

    就在此刻,四点钟方向,一个鹰鼻鹞眼的家伙纵出掩体,单腿跪地,利索地抄起一支prg-7火箭筒,熟练地往肩膀一扛,炮口往来袭之敌出现的方位一指,扣动扳机发『射』毁灭能量可观的破甲火箭弹。

    一声尖锐的哨音过处,这枚火箭弹从枝叶藤蔓缝隙间横穿而过,在虚空里划出了一道『乳』白『色』的粗劣线条,狠狠地扑向来袭之敌。

    邓安国在落地的瞬间,两个侧滚翻朝左边滚出几米,躲进备用掩体壕里,他这一下的速度之快,当真有如流星赶月。

    这枚火箭弹准确无误地砸在他刚才的掩体中,释放出可怕的毁灭力量,他刚才的掩体登时面目全非,边上一棵青嫩的小树被连根拔地,断枝混同大蓬草泥被罡烈劲气卷向树冠。

    邓安国背上的伪装披风被刮得飘飞起来,上面的叶片被撕掉了不少。他的胸口贴紧地面,强烈的震波委实折磨得他苦不堪言。在这一刻里,他顿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被魔鬼撕碎了,浑身筋骨将要被活生生地拆散了。

    浓烟滚滚,气浪翻腾,残枝败叶夹杂着草泥木屑『乱』飞,方圆五米之内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那个鹰鼻鹞眼的敌人自负在特工部队中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火箭手,他满以为对方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雷霆一击。自鸣得意极了,两只鹞子眼直勾勾地盯视着火箭弹爆炸的位置,迫切想欣赏到敌手被弹片撕烂『揉』碎,肢肉横飞,血浆四溅的惨烈场面。

    “你妈的。”

    邓安国怒极生狂,全然不顾身体上的痛楚,暴烈地叱吼一声,猛不丁地长身而起,右手端起81-1突击步枪,对准火箭弹飞来的方向,就是十发长点『射』。

    矮瘦的躯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两道自虚空里划过的炫灿亮线是那么精准,那么巧妙,那么残毒地从他胸膛里穿进又骤变为两抹猩红血线自后背钻出。

    那个鹰鼻鹞眼的火箭手穷尽目力,仔细一察看,却发现滚滚浓烟,飘飘洒洒的碎屑物中根本就不见有残肢断头飞出。

    他心下立时感觉大事不妙,敌手显然已从他的炮火中逃生,即刻就要向自己展开绝命反击。

    他正待做出趋避动作,冷不丁感到胸膛传来撕裂般的巨痛,身子像被前方飞驰而来的大客车冲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颤颤悠悠。

    他用一种激奇和怀疑的眼神盯着胸部炸开的血窟窿,眼睁睁地看着花花绿绿的五脏六腑源源不断流向地面。

    他一张丑恶脸孔在刹那间扭曲得走了原样,身子左右摇晃几下,一头栽了下去,上身不偏不倚地压在了那堆丑恶而瘰疬的内脏器官上面,手脚在枯枝腐叶里『乱』抓『乱』踢。

    火箭筒滑下他肩膀,咣当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邓安国没余裕去理会敌人是否魂断命残,他急忙为81-1步枪换上弹匣,而后一个鱼跃,纵出掩体,着地两个前滚翻,扑到一棵大树底部,伏低身子。

    短兵相接,驳火的时间前后不足十分钟,双方的胜负已立竿见影。

    邓安国除了腹内脏器痛如魔鬼撕扯,周身酥软发麻之外,可说得上是毫发无损。反观那一帮前来找他索仇的越军儿郎们,五个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肝脑涂地,七个遭致地雷的残暴肆虐,同样是肢肉横飞,五脏淌泻,另有三个挂了重彩的家伙还在不远处连滚带爬,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凄切又悲戚的痛苦号叫,能不能拿起枪继续战斗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越军方面能撑得起台面的角『色』最多只有六个人。由此不难看出,越军特工队员虽然很强悍,很勇猛,也很老辣,但是跟邓安国这样的魔鬼刺客相比起来,未免相形见拙。

    可不是吗?刁悍凶顽的敌人自负精专于丛林战,却不曾想到邓安国比他们更狡诈,更刁钻,更狠辣,仿佛不是人而是魔鬼。彼此一交上手就捉襟见肘,二十多人竟然被打得落花流水,哀鸿遍野,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剩下的几敌人在一位肩挂中校军衔的家伙指挥下,依仗两挺ppk轻机枪的撑腰,交替掩护,朝百米外的丛林撤退。

    邓安国那瘦削身影在星罗棋布的林木间腾跃辗转,东闪西挪,左拐右弯,一边闪避密集的子弹,一边寻机向敌人还击。

    俄制ppk班用轻机枪的火力令人叹为观止,密密匝匝的子弹如同倾盆大雨,喷『射』在空中,交织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火网。

    邓安国刚刚闪到一棵大树后面,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酷虐的子弹就狠狠地将树干打得千疮百孔,削掉一块块木屑,飞溅迸『射』。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邓安国一连转换了五处掩蔽物,所幸丛林里与敌人火拼,树木繁盛,纵横交错,敌人的『射』击精度大打折扣。因此,他除了身上的伪装披风被擦过的流弹或跳弹撕得像破烂的棉絮外,连一点儿轻伤也没有带,战斗力高得简直近乎夸张,运气好得更是出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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