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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你真不咋的

茶馆闲聊杂侃:小说选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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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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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四)

    幸亏他撒手得及时,如若不然,邓安国这一刀下去,他整条胳膊就会同他身体分家。

    邓安国暴喝一声,左脚踏前一步,大砍刀横向扫出,欲将那厮拦腰斩断。

    孰不料,那厮一交跌坐下去,邓安国的大砍刀擦过他的头顶,削飞了他的阔边帽。真的无巧不成书,邓安国这异常猛恶的杀着,竟然让他轻松地避了过去。

    邓安国刚想上前一刀结果那厮『性』命,便在此刻,敌兵已然掩近到背后,三棱钢刺狠狠地冲他的背心扎来。

    电光石火间,邓安国上身朝前倾俯,三棱钢刺紧贴脊背掠过。

    他左足反踢,脚跟踢中对手的裆部。

    敌兵甲发出连声尖厉哀嚎,抛掉武器,双手捂住裆部,跌跌撞撞地倒退不迭。不难看出,他裆部的那玩艺儿已被邓安国给踢坏了。

    邓安国电般弹直上身,反手抛出大砍刀,敌兵甲的头颅带着大蓬血浆,弹起九尺之高。他已经没有了头颅,但双手还在裆部抓挠,似乎还有什么割舍不下。

    不难看出,邓安国怜悯他后半生将要饱尝断子绝孙的痛苦,所以才给了他仁慈的一刀。

    左脚一勾,邓安国挑起一支ak-47冲锋枪,瞥眼之间,见方才被他削伤右臂的敌兵乙正掉头逃窜。

    看着敌兵乙吊着一条血淋淋的胳膊,连滚带爬的丑陋姿态,邓安国不由得心头火起,右手拆下三棱钢刺,甩手飞掷而出。

    背心中刀,敌兵乙的身子猛然一顿,张嘴喷出一口血沫,轰然栽倒下去,双脚蹬了两蹬,便即了帐。

    一声惨嗥令人『毛』发悚然,邓安国闻声急敛心神,转头望去。

    但见三名敌兵围住小周,三把钢刺一齐捅进他的胸膛、小腹和咽喉。敌兵甲转动着手腕,钢刺在小周的腹腔内搅动几下后才拔了出来,肠子挂在刺尖上,扯出一大截来。

    小周的脑袋一歪,四肢停止了抽搐,鲜血将地面的红土染成紫一块,黑一块。三个敌兵发出厉鬼般的狞厉笑声,敌兵甲似乎仍然觉得不够解恨,抡起三棱钢刺,疯狂残虐小周的遗体。

    战友的遗体被敌人像草靶一样捅得稀巴烂,邓安国心如刀割,复仇火焰再次烧得两眼赤红,额角和脖颈的青筋股股暴涨。

    他暴喝一声,如弩箭离弦,电闪蹿出,一边倒的血腥大屠杀再度展开。

    三个敌兵兀自享受着残虐同类的邪异乐趣,全然不曾想到乐极还会生悲。

    一条瘦削人影猛可出现在他们仨的身后,青光一闪,笑得最厉害的敌兵乙陡然感到背心剧痛无比,体内五脏六腑翻腾,逆血冲破喉咙,夺口喷出。

    这只不过是流星划过苍空的瞬间,他的狞笑声竟然变成摧心剖肝的惨曝,而他的背心也居然被利器洞开一个三角形窟窿,血箭标『射』出老远,咝咝咝的微响声令人听之心跳肉麻。

    这一下变起仓猝之极,其余两名敌兵始料未及,竟然愕愣在原地,连捅进小周遗体内的钢刺都忘记拔出,确切地说是时间来不及了。

    邓安国将三棱钢刺往地面一『插』,右手撑在枪托底部,双足奋力蹬地,横里跃起,好一个漂亮的大鹏展翅,在空中连环踢出两脚。

    敌兵甲的右胁连挨两记重踢,肋骨登时断裂三根,身子斜飞出去,重重跌落在三米以外,当即晕厥。

    邓安国右足当先着地,右手随即抓住枪托弯曲处,自地面拔出枪刺,左足往外一伸,脚尖一点地面,站稳身形。

    便在此刻,敌兵丙回神过来,睚眦尽裂地扑将过来,三棱钢刺直冲邓安国的胸膛招呼。

    邓安国的身形一晃,避了过去,一溜风地绕到敌兵丙的左侧,右脚飞起,狠狠地踹到他左胁上,刚猛的力道撞得他飞跌到两米以外,也是肋骨断了两三根。

    邓安国抢步上前,抡起枪托,欲砸碎他的脑袋。

    只见这厮翻过身子,嘴巴鼻孔冒出大量带有气泡的血沫。

    他左手撑地,死命地挣扎着支起上身,抬起抖抖索索的右手,指了指邓安国,眼睛的怨毒光芒迅速扩散,仰头坍倒下去,寂然不动了。

    邓安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迅步走到那个昏厥过去的敌兵身旁,心下一横,三棱钢刺『插』进那厮咽喉,让他永远也别想醒转过来。

    长吁一口气,邓安国转头目光瞥处,小周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全身千疮百孔,腹破肠流,死状当真惨厉无比。

    邓安国迅步走到小周的遗体旁边,曲膝蹲下,见小周的双眼仍然暴睁,虽然丧失了生气,但仍旧含着仇恨与愤怒,似乎遗恨自己今生再也没有能力为祖国而浴血奋战了。

    嘴唇蠕动几下,邓安国咬了咬牙,右手伸到小周的脸庞上,轻轻一搌,替他合上双眼。

    突然之间,叮当叮当的几下声响,撞破了洞中的幽寂,邓安国立时醒转,迅疾侧翻起身,右手刷地抄起柯尔特手枪,刺棱一下闪到旁近的石柱之后,半蹲着身子,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洞内依然静寂,除偶尔听得一下水滴落向地面的轻响外,毫无异状。

    邓安国屏息凝神地警戒片刻,没有察觉到任何敌情威胁,便戴上单兵夜视仪,低头弯腰,慢慢向洞口『摸』去。石钟『乳』、石笋、石柱等物事在夜视仪里闪耀着诡异的的绿光,奇形万状,瑰丽多姿。

    来到洞口边上,他摘下夜视仪,『裸』眼向外张望。

    月光皓洁,树影婆娑,阵阵山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邓安国打开战术手电,细心地查看用钓鱼线和小铃铛自制的警报装置,没有发现人类碰触过的迹象,心想应该是什么小动物蹿进洞内时,碰响了铃铛。

    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这才觉察到身体已被湿气冻得冰凉,便收起手枪,回转到原处,坐在军用床毯上,一看军用夜光表,已经是晚上8点一刻了。

    心下忖道:我『操』,不知不觉间,老子已经在梦境里与敌人厮杀搏斗了近四个小时。

    现在邓安国感到非常的寒冷,洞内的湿气加上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冷风推波助澜,令他如同置身于冰窟之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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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你真不咋的 于 2017-8-6 20:0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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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五)

     磕了磕牙巴,扭了扭冻得冰冷的身躯,他心想:要是换上那个新兵蛋子的话,让他在这种地方多呆上几天的话,想不得风湿病都难。

    这一刻里,邓安国突然回想起武老师曾经对自己讲过的一句侦察兵必须信奉的格言:"生来孤独,无所依靠,以寡击众,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武老师当年留学于赫赫有名的德国幕尼黑军校,学成归来在中国远征军戴安澜麾下任上尉连长,曾在野人山当中,为掩护所属部队安全撤退,只身一人力战一个中队的日军,结果狙杀了一百五十多名鬼子兵,自己却毫发无损地回到中国。

    邓安国现在作为武装渗透,定点狙杀敌方高级指挥官的狙击手,正在重复或者说正在续写武老师昔年所创造的战争神话。

    从背囊里取出一套崭新的备用『迷』彩服穿上,邓安国蹬上皮靴,掏出打头机,点起一把火将那堆又脏又烂又臭的衣物付之一炬。

    一时之间,洞内火光闪闪,烟雾腾腾,布匹燃烧的焦臭熏鼻呛喉,他忍不住咳了两声嗽,冰冷的身体触到了一阵暖意。

    他无心取暖,藉着火焰带来的昏黄光线,细心地观察着烟雾的扩散状态。

    只见烟雾盘旋上升,随着冷风吹来的方向,打着旋儿,涌往右首上方的一处死角里。

    邓安国心中一动,立即起身,打开战术手电,照向左首的洞壁上方。

    由于那里有石笋遮挡,他无法看清那里的情状,但明显地看到烟雾正卷向此处,像安装有抽烟机一样。

    他心想:既然风能灌得进来,烟能跑得出去,那么这个角落里定然隐藏着第二个出口。

    他决意攀爬上去一探究竟,于是他把战术手电衔在嘴巴里,施展少林翻腾功,以凹凸不平的洞壁和头顶悬垂的石笋为着力点,寻着烟雾散失的方向攀援上去。

    到得洞壁上方后,他右手攀住一根晶莹的石钟『乳』,双足蹬在石壁一块隆起的岩石上,左手执着手电,踮起双脚脚尖,伸长脖子,察看石钟『乳』后面的情状。

    果不其然,此处有一个马桶大小的岔洞,烟雾正争先恐后地往洞里面钻。

    邓安国心头大喜,回到地面,收拾好装备和报警装置,撇下埋在洞口的诡雷,心想:就让这致命的陷阱留着,那个黄皮猴子误打误撞地触发了的话,算他活该倒霉。

    爬到那个洞口边上,邓安国见洞口的面积不够大,带着装备很难进去,他便先取下背囊和狙击步枪塞进洞里,而后身子如游龙那般灵巧地钻了进去。

    洞『穴』的面积很窄小,但能容纳体态瘦削的邓安国从里面通过。

    邓安国用战术手电在洞内探照一阵,发现烟雾直奔洞『穴』深处涌去。

    心头大为宽怀,他收起手电,戴上夜视仪,顺着烟雾的方向高姿势匍匐行进。

    由于洞道太狭窄,体胖的人几乎无法打转身,因此不易釆用高姿匍匐的方式通过,邓安国费了好大劲才将svd狙击步枪背在背后,左手拎着背囊,全身平行俯伏,胸部紧贴于地面,双脚伸直并拢,脚尖蹬地,右大臂前伸,小臂微弯,手扒肘顶配合着两脚尖的蹬力,拉动身体向前缓慢移动。

    越往深处,邓安国越明显地感到前方有冷风扑面而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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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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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六)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邓安国感到前方扑来的冷风突然变得大了很多,心想已快接近洞口了,便加快蠕动前进的速度。

    过不多时,他蓦然发现大蓬藤蔓堵在前面。

    心头喜极,他把夜视仪往头盔上一推,右手掏出柯尔特手枪,左手伸去慢慢地拨开那蓬藤蔓,眼前豁然出现一片晦暗的山林。

    没有察觉出洞外有危险的迹象,邓安国方才爬出山洞,巡视四周,发现这里林木较为矮小和稀薄,透过林冠间隙,仰望深邃的夜空。

    皎月如钩,明媚的月光如水银泻地,如轻纱一般披挂在林冠之上,而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像一只只眨巴眨巴的眼睛,为春夜平添了几分趣味。

    星月交辉,风清月朗,莽苍大地一片祥和的气息,然而却暗暗地酝酿着一场庞大的血劫。

    邓安国蹲在洞口边,打开背囊,掏出一盒伪装油膏,右手蘸了一大把,涂抹在脸庞上。

    涂抹伪装油彩最大目的,就是通过几种不同的颜『色』对比来颠倒五官的高低位置,从而来『迷』『惑』敌人的视觉。

    邓安国在眼睛、鼻子周边、下巴与嘴唇之间、耳孔等凹陷部位涂上白『色』或黄『色』,而在鼻子、额头、颧骨、下巴尖等突起的部位涂抹上黑『色』或绿『色』油膏。

    通过指北针和地图确定好方位后,邓安国从山顶『摸』到山脊上,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向目标地潜行而去。

    他所处的位置是正巧是山峰的背阴面,道旁又有许多草木,只要俯身前进,即使山脚下有敌人,也绝难通过天空和星月光亮的映衬而发现他的行踪。

    一连转过两个山坡,邓安国没有碰上敌情威胁,心里一宽松,步速就加快了很多。

    午夜时分,邓安国已经渗透到目标地外围,爬上一座披满植被的山冈,隐藏在茂密的树丛间,他举起带有夜视望远镜向山坳里俯察。

    数十栋吊脚竹木楼散落在山坳间,任务简报显示,越军31fa师三团团部便座落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村落里。

    村落里黑灯瞎火,偶尔听得几声犬吠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得极为悠远。那些吊脚竹木楼修造得异常简陋和粗糙,分布得更是七零八落,显然不是军队的营房。

    邓安国顺着一条公路由远及近的察看,公路延伸到一座石拱桥,桥的两头各有两名巡夜的民兵在转悠。

    没有寻查到军营,邓安国颇感失望,怀疑要么是地图出现大误差,要么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放下望远镜,隐蔽在一棵枝叶繁密的大树下面,他拿出指北针和地图重新确认方位,并没有出错,驻扎在清水乡的越军31fa师三团团部确实在此地。

    他又开始犯起疑窦,忽然间,东首响起一阵嘟嘟的声音,虽然相当微弱,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听得还是十分清楚的。

    邓安国惕然心惊,循声一望去,林隙间透进来一片昏蒙蒙的灯光。

    暗忖:东面有灯光,声音是发电机传出来的,那里一定别有洞天。

    心念动处,邓安国立即动身向亮起灯光的方位寻索。

    穿过一片茂密的山林,发电机的声响更为明显,他的眼前豁然开朗,山坡下方高高地耸立着几个了望塔楼,而灯光正是传自于塔楼上的探照灯。

    心头大喜,邓安国已经可以确认目标地就在山坡下,他蹲在一棵柚木树下,举起望远镜观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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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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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七)

    山坡脚下有一个大坝子,其间修建着数十栋高大的吊脚木屋,顶上盖着石棉瓦,墙面刷了油漆,十分精致,显然是军队的营房。

    他心想:看来地图没有出错,老子总算没找错地方,越军31fa师三团团部确实在这里。

    完全确认任务目标地后,邓安国敏捷地爬到一棵大树腰上,居高临下地观察军营及外围的情形。

    军营里面异常的寂静,绝大多数营房都没有亮灯,除了几名夜间巡查的哨兵在四处游『荡』外,没有活动的人影,士兵们显然都已进入梦乡。

    邓安国正要把目光转向军营外围,忽然察见军营东北角有两个士兵提着工具箱,正从一间灯火通明的小木屋里走出来,而发电机的声音正好传自于那间小木屋,看得出那间小木屋是军营的发电房,那两个士兵是电工。

    他这才知道刚才军营之所以没有灯光,是因为发电机出了故障。

    他正瞧着那间小木屋,突然之间,一长串汽车的马达轰鸣声遥遥破空传至。

    他怦然一惊,立马移动望远镜,循声察看。

    山坳的东南角亮起四道雪亮的白光,随着渐行渐近的马达声,光芒像几只恶魔的眼睛在夜空里东扫西掠。

    过得片刻,邓安国望见五辆中国造的解放牌军用卡车,一溜儿地行驶在公路上,越过石拱桥,径直向山脚下的军营开来,而那条公路也正好延伸到军营东面的大门口。

    前导的卡车上盖着厚厚的帆布,像是载着弹『药』之类的物资,尾随其后的四辆敞篷卡车上满载着士兵,人数有一个步兵连。

    为了让视野更开阔些,邓安国索『性』攀援到树梢上,双脚绞夹住大腿粗的树身,左手抓着一根树枝,稳定身子后,继续向山坡下方俯察,军营的全貌一览无遗。

    军营的四面各耸立着一个了望塔楼,每个塔楼上都布置有两个哨兵和一挺重机枪,恰在这时,东面塔楼上的哨兵『操』纵着探照灯,把雪亮的光芒向军营外围『乱』扫。

    借助探照灯的光芒,邓安国发现军营外围都是光秃秃的开阔地,草木应该是刚被砍伐过的,全然没隐蔽物和掩蔽点。

    四周环围的铁丝网内,隔上一段距离修筑有一个环形工事,皆有士兵在里面执勤并架设有重机枪之类的步兵重火器。

    其中一个位于北面的环形工事里还布置了一架俄国造的14.5毫米双联高『射』机枪。

    邓安国现在所处的山冈正好在军营北面,完全处在高『射』机枪的火力封锁范围内。

    邓安国不禁心头大骇,暗暗咋舌,忖道:这座军营的防御火力部署得极其周密,无论自己单独作业,还是负责指挥两个精锐的侦察兵小组分头向军营内部渗透,都难于上青天。光外围的开阔地就让人头疼,还甭说埋藏在地下的那些诡雷陷阱。倘若偷袭不成转为强攻的话,以两个侦察连的兵力,即使配备上40毫米火箭筒、82毫米无后座力炮等步兵火炮,若想在半个小时内端掉军营,也恐怕得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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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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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八)

    忖思之间,邓安国见那五辆军用卡车已经驶进军营里,拐过几栋营房,一直开到中央的『操』场边上方才停下来,士兵们背着铺盖卷子,挎着冲锋枪,鱼贯地从车上跳将下来,在几个班、排长的吆喝下,迅速地在『操』场上排列成整齐的队形,等待着官长的训话。

    敌军士兵们令行禁止,军风严谨,邓安国有几分叹赏,他又向别处观察,见『操』场东边的一溜儿十栋两层木屋皆是士兵的宿舍楼。

    这时,敌军连长例行训话完毕,留下十二名士兵,其余的人以班为单位,在班长们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走进五栋宿舍楼,霎时之间,宿舍楼里亮起了灯光。

    便在此时,两个官长模样的人物走到『操』场上,对那个连长寒喧几句后,引领着满载物事的军卡开出『操』场,拐过几间木屋,停在军营南边的一栋水泥砖建筑而成的楼房前。

    留下的那些士兵解下背上的铺盖卷、挎包、水壶、枪支和弹『药』装具,在他们的连长带领下,一路小跑到那栋水泥砖楼前。

    弹『药』和军需仓的铁门打开,灯光亮起,那连长一挥大手,四个士兵抢先跳上车箱,掀开帆布,豁『露』出满车的弹『药』箱和其它军用物品。

    那四个士兵负责卸车,其他士兵则肩扛手提的把一箱箱弹『药』和一件件军用物品,分门别类的搬进仓里。

    邓安国目不稍瞬地看着那些敌军士兵跑进跑出,忙得不亦乐乎,心想:敌军士兵虽然身材瘦小,但干起活来,手脚却是相当的利索,这不,满满一卡车弹『药』和物资,不消一刻钟便被他们一扫狼烟,搬了个空。

    完事之后,搬运物品的士兵们挥着热汗,扳返至『操』场上,拿起武器和其它装备,进了宿舍楼。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大声喧哗,其严明的军纪,又使目光挑剔而刁钻的邓安国感到有些震惊。

    载物的军用卡车调过头后,开到『操』场上停下,没有熄火,马达仍在突突地轰鸣,车灯一明一暗,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便在此刻,另外五栋宿舍楼当中的一栋楼亮起了灯光,过得片刻,楼内鱼贯地奔出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利落地登上那辆军用卡车,军卡载着他们开出了军营,向远方驶去,很快便隐没在朦胧的夜『色』中。

    宿舍楼里的灯光陆续地熄灭,刚才来的那批士兵尽皆睡去,军营又恢复起此前的寂静。

    邓安国估测了一下距离,他现在位置距离军营约莫有五百米远,心想:若是隐蔽在这棵大树上狙杀目标的话,尽管视界非常开阔,极易观察和瞄准目标,但树上的空间太过狭小,全然没前进退的余地,一旦暴『露』行迹,光军营里的那架14.5毫米大口径高『射』机枪,就足可以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种严重的后果,他只得打消利用大树作隐蔽物的念头,从树上滑下来,重新寻找合适的狙击阵位。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山腰上,除了树冠茂盛的几棵大树外,找不到理想的狙击阵位。

    无奈之下,他便『摸』到山梁上,地势相对较为开阔,可以更清楚地窥探军营,但是目测一下距离,军营至少在七百二十米以外,所幸安全『性』和隐蔽『性』增加了不少。

    山梁上的植被虽不算深厚,但遮蔽『性』还算过得去。

    邓安国找到一块大岩石,上面长满了苔藓,岩石下方有道缝,足能塞进出去一个身材偏瘦的成年人,石缝前方有几株小树苗和一些杂草,此外,岩石的后面长着几棵大树,两侧也遍植着草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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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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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九)

    他喜不自胜,忖道:只要把石缝稍事加工一下,这块地方就是一处上佳的狙击阵位。

    细心探察了一遍周遭的动静,确定安全后,邓安国抬腕看表,时针已指向了凌晨两点钟位置,正是夜间渗透的最佳时机。

    布设好警报装置后,他从头盔上拉下夜视仪,抽出军用大砍刀,开始忙活起来。

    为了不发出过大的响动,邓安国只能右手用砍刀轻轻地往地里铲土,左手慢慢地把铲掉的土层往旁边推。

    不知过了多久,山梁上渐渐升腾起湿雾,夜风越吹越冰凉,月光在不知不觉中暗淡下去,夜『色』也慢慢地暗黑起来。

    邓安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知道漆黑的天光预示着黎明即将来临,他便加快干活的速度,终于抢在曙『色』微明之前,搞掂了狙击阵位。

    他在石缝下挖了一个宽约一米,长约两米,高度大约一尺半的散兵坑,刨出的泥土除了在观察和『射』击开口构筑起一个小台阶外,其余的便分散洒在周遭的灌木丛里。此外,为防止猛兽靠近和军犬那嗅觉灵敏的鼻子,他又在阵地周围撒上了一圈用瓦斯粉和胡椒粉混合而成的粉末。

    仰身伏卧在阵位里,喝水歇息后,邓安国拿出拆散的枪支零件,悠闲地组装81-1突击步枪,直待天明。

    天『色』渐亮,村庄开始有了活力,有些农民等不及大阳冒头就早早地起床了,他们或扛着锄头,或驱赶着耕牛,急急匆匆地走往庄稼地里,开始了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

    邓安国穿上『插』着树枝和野草的伪装披风,俯伏在阵地里,透过望远镜窥察着军营。

    晨雾蒙蒙,塔楼和营房望上去影影绰绰的,他苦修过少林罗汉功,目如电炬,但还是不那么容易看得明朗,不过从动静来判断,军营尚还处在沉睡当中。

    邓安国把视线移动到石拱桥上,那几个巡夜的民兵打着哈欠,拖着疲劳的身子赶回村庄里,外出巡夜的十几个敌军士兵陆续地返回军营换班。

    村庄开始热闹起来,不少吊角竹木楼顶上升起炊烟来,赶往庄稼地里耕作的人比适才更多了。

    将望远镜和81-1突击步枪放在身体右侧,很顺手的位置,邓安国边啃着压缩干粮给身体补充能量,边坚起耳朵留意着掩蔽物周围的动静变化。

    日出东山,朝阳火红。

    邓安国将svd狙击步枪架在阵位开口处的小台阶上,迅速调整好正确的据枪姿势,刚想调试瞄准设备,便在此刻,军营里响起了一阵洪亮而悠长的晨号声。

    他闻声之下,一瞅军用手表,时针即刻指向8点,心想:看起来,越南军队的起床时间比中.队要晚一些。

    邓安国重新据起svd狙击步枪,视线透过瞄准镜察看军营。

    现在晨雾已散去大半,塔楼和营房清晰可见。

    沉睡一夜的军营热闹了起来,士兵们迅速地洗漱完毕,然后早餐,接着他们背着ak-47冲锋枪、rpk轻机枪、rpg-7火箭筒和82无后座力炮,以及木柄手榴弹等步兵轻武器,径直奔至『操』场上集合。

    一阵忙碌过后,他们排成两个六列纵队,甚是整齐。

    邓安国乘机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敌军的人数,这座军营里至少驻扎有三百五十多名士兵,有一个步兵营的兵力。

    连队主官例行训话完毕后,士兵们齐声高喊着震耳的口号,随即以班为单位展开晨练和例行巡逻。

    『操』场的面积和一个足球场差不多,士兵们以两列纵队绕着跑道打圈,显然是在进行五公里武装急行军训练。

    霎时之间,现场响起一大片解放鞋踢踏的脚步声、喘息声和枪支、水壶、手榴弹等金属物事的碰击声。

    山梁上,邓安国看着敌军士兵们跑完全程,同时默算出他们的平均成绩在二十五分钟左右,一点都不比中.队的水平差。

    接下来,士兵们便以班为单位在『操』场上展开军事训练。

    越军31fa师的武器装备均为俄国制造,训练项目和标准却效仿着中.队,可见这个部队的军事主官极有可能在中.事院校留过学。

    『操』场一角,一溜儿草人靶前方,三十六名士兵正在进行刺杀训练。

    他们尽皆手持ak-47冲锋枪,三棱钢刺映日生寒,咄咄『逼』人。

    排长朗声喊道:"一班注意,刺杀准备。"

    十二名士兵排成一路横队,虎步跨到草靶跟前,刷地出枪,蠢蠢欲动。

    排长高喊一声:"弓步上刺。"

    "杀…"声出人动,士兵们抬起右脚,原地猛力下踏,齐整的脚步声响处,左脚向右侧跨出一步,身子向左拧转,同时左臂上挡后摆,右手挥刀猛力由下向上刺出,成左弓步,十二把钢刺齐刷刷地刺中草靶胸部。

    士兵们一齐收刀,右脚靠拢左脚,还原成立正姿势,排长接着高喊:"上步侧刺。"

    "杀…"响遏行云的喊杀声中,士兵们一齐上右脚,同时由右向左,横着用力猛刺草靶左侧。

    排长继续高喊:"马步侧刺。"

    "杀…"喊杀声依旧响彻天宇。

    远处的山梁上,邓安国饶有兴味地观赏着敌军士兵们的精彩刺杀表演,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几年以前,陆军学院大一时,即当新兵期间的那段峥嵘岁月。

    不过身处高危地区,邓安国无暇去追忆往昔,将瞄准镜的十字分割线的中心点压在那个排长的脑袋上,食指预压扳机,迫切想开一枪试试。

    他心里对这把缴获而来的俄制svd狙击步枪不太放心,尽管该枪已经被枪械管理员精确归零。

    对于他这样的顶级侦察兵高手来说,枪其实就等同于忠实的伙伴,是有生命有脾气的朋友,而非简单的物质工具。

    对于普通部队那些冲锋陷阵的士兵来说,枪无非就是件作战武器,只要是枪,只要能『射』杀敌人就算数,至于什么横风、地心引力、温度、湿度等因素可以忽略不计,就是计了也不一定管用。但是对于讲求一枪毙命的狙击手来说,这种误差就极端危险,轻则会让整个任务功溃一篑,重则连自家『性』命都要搭进去。因此,邓安国对配发给他的枪支特别挑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主动去使用缴获来的枪支。当然,像ak-47冲锋枪这种自动轻火器就另当别论了,只要火力够猛,持续『性』强就行。

    邓安国不太喜欢俄制svd狙击步枪,或者中国仿造的79狙击步枪,是因为svd的技术比较落后,连续『射』击时在六百米距离上,弹着点的散布大约四米,pso-1瞄准镜在一千米上误差也有二米。此外,该枪后座力过大,超过六百米上『射』击精确度便差强人意,勉强能当专业狙击步枪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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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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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十)

    他现在迫切想对准那排长的脑袋开一枪,试试这把svd狙击步枪的可靠『性』是否真达到了自己的要求。

    瞄准那排长的脑袋,他感到右手食指有些许发痒,忍不想扣下扳机。为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他只好把食指从扳机上移开,置于护圈上方,微微弯曲并且紧贴枪身。

    眼里的十字分划线在『操』场上的一颗颗脑袋上滑来滑去,邓安国的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出目标人头崩裂,脑浆杂混着鲜血,像豆腐脑搅拌西瓜汁一般四散迸『射』的惨怖情景。

    他长吐一口气,摇了摇头,把十字分划线从一个少年兵的脸蛋上挪开,扫过一群正在练习军体拳的士兵,停留在『操』场东南角的一栋水泥小楼上。

    这栋水泥小楼颇为抢眼,不时有穿着越南陆军常服,头戴大檐帽的军官进进出出。

    邓安国心想:这座小楼八成是31fa师三团团部的办公楼,因为进出的军官都肩扛着校级军官衔。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邓安国身边溜走,雾气愈来愈稀薄,阳光越来越强烈,阵地里的气温也在慢慢地升高。虽然他的狙击阵位在山冈背阴面,植被也比较深,瞄准镜的镜片极难反光,但观察的时间太长的话,他的眼睛非常难受,血丝悄悄地蔓延开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军营里的敌军士兵已经停止苦练刺杀、越障、体能、投弹等军事技能,正分批赶往饭堂里吃饭。

    邓安国事先食用过异常能挡饥的压缩干粮,并不感到饥饿,只是觉得口干舌燥,非常焦渴。

    士兵们用过午饭后,陆续地回到宿舍进行午息。

    时针指向中午1点钟,邓安国发现除那些站岗值勤和外出巡游的士兵以外,军营里已经看不见随意走动的人了,偌大的『操』场更是空无一人。

    邓安国把目光转向公路,空『荡』『荡』的,杳无人迹。

    又将军营外围观察了个遍,毫无新奇的发现,邓安国的眼皮开始发胀发痒,全身的肌肉开始僵硬,血『液』渐渐变得流通不畅,四肢有些麻木。

    他轻轻地抬了抬腿,扭了扭脖子,索『性』翻转身体,仰卧在掩体壕里,闭目养神。

    赤日炎炎,火云如烧。

    邓安国位于山冈的背阴面,未有遭到烈阳的凶猛炙烤,只不过闷热难当。

    亚热带雨林的气候当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昼夜温差相当悬殊,晚上冷得让人磕牙巴,白天太阳一出来就晒得叫人流油。

    闷热倒容易克服,枯等却让邓安国的精神和毅力倍受煎熬,口渴更令他唇干舌燥,水壶里的清水只剩下了一半,不到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决不能喝,因为潜伏是没有机会去寻找水源的。

    左手伸过去碰了碰水壶,立马又缩了回来,邓安国迫切想喝上两口清水,尽管在平时的生活当中,他特喜欢饮桔子汁,可是现在他却分外珍惜这平淡无味的清水,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恐怕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条件和环境下,才能够让他彻底领悟深刻。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他恢复起正确姿势,眼睛凑拢瞄准镜,继续全神贯注地监视着那条公路。

    突然之间,山头上刮下来一阵狂风,树木草丛顿时东倒西歪。

    邓安国顿时只觉身上凉飕飕的,心下明白,要下雨了。

    烈阳隐没,天黑如炭,乌云犹如狂波巨浪一样滚过山头。

    不大工夫,邓安国的耳际响起一大片哗哗啦啦的声音,黄豆大的雨珠子就像瓢泼一般从九天银河里倾泻下来。

    一道蛇电划过极西天际,旋即便是隆然一声霹雳炸雷,直震得邓安国耳鼓嗡嗡『乱』响,整座山冈几欲战栗。

    雨雾如纱,天地浑浊。

    邓安国的视线登时遭到遮蔽,索『性』侧过身子,休憩一下。

    刚才他被闷热折磨得透不过气来,如今能有这么一场急时雨清热消暑,简直求之不得。

    由于他的狙击阵位在石缝之下,事先挖有排水沟,即便眼前大雨倾注,掩体壕里也照常干爽。

    邓安国乘机拧开水壶,狂饮一通,以解难耐的焦渴,然后他『摸』出防水地图,伸手到阵地外面接雨水,再把雨水灌进水壶里面。

    他知道雨水通常都很干净,不必消毒,是极其卫生,极为环保的绿『色』饮用水。

    雷声渐隐,风雨式微。

    邓安国敛住心神,瞥眼之间,见山梁上的草木被雨水清洗得涣然一新,心境顿时惬意无比。

    雨止雾散,夕阳斜照,视野变得异常清晰。

    邓安国又恢复起卧姿据枪,眼睛凑到枪瞄镜前,察看军营里的动向。

    沉寂已久的军营开始活跃起来,因雷雨而休息整整五个多小时的士兵们,在官长们的催督之下,有些不情愿地走到『操』场上,又开始了枯燥乏味的例行训练。

    那些士兵普遍生得黝黑而瘦小,但战术动作相当利索,明显有中.队的影子,可是在邓安国这样勇贯三军,所向无敌的绝顶高手看来,却是兴味索然,倒是『操』场东头观礼台旁,一根旗杆颇为吸引他的眼球。

    旗杆上挂着一面越军的军旗,迎着微风高高飘扬。

    邓安国心头一动,当即决定以这面风动的旗帜为测距的参照物。

    身为天才级侦察兵高手的邓安国当然知道,在众多影响『射』击精确度的因素当中,测距是最为关键的。倘若测距出现差错的话,即使其它环节『操』作得再精确,子弹也不可能击中目标。

    邓安国现在距离军营很远,测距不准必然导致偏差过大。因为弹头在空中飞行的轨迹是抛物线而非直线,重心作用会使弹头逐渐下降,尤其是在超过三百米以外的距离上,弹头的动能会迅速衰竭,下降非常明显。

    利用枪瞄镜测量了一下参照物,距离为七百零五米,邓安国心想自己是从高处俯视,测量时显得比实际距离要近。

    他便釆用跳眼测距法,反复目测几次,而后取平均值,距离亦为七百零五米,便放下心来。

    由于缺乏观察手,邓安国只能事必恭亲,确定好距离后,正要凭经验修正风偏,忽地听见远处响起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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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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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十一)

    心弦一颤,他抓过望远镜循声察看,公路上出现了越南军队的车队。

    两辆三轮摩托车为前导车,随后是一辆俄制军用吉普车,再往后则是一辆载满士兵的敞篷军用卡车,卡车驾驶室的顶上架着两挺rpk班用轻机枪,士兵们手持ak-47冲锋枪或rpg-7火箭筒,清一『色』的俄制步兵轻武器。

    车轮碾得路面上泥浆飞溅,车队越过石拱桥,呼呼轰轰地驶到军营正门前的哨亭旁边,停了下来。

    值勤的一个哨兵走到吉普车跟前,例行检查后,连忙举手敬礼,显得极其恭敬。

    邓安国的脑际闪过一个意念,那辆吉普车里定然坐着举足轻重的人物,至于是不是目标人物,暂时不能确定,待进一步观察。

    门口的哨兵检查完毕后,车队大大咧咧地驶进军营之内。

    军营的地面上积满了污浊的泥水,车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最前边开道的一辆三轮摩托车辗过地面之时,溅起一大蓬泥浆,泼向一名正从其旁路过的士兵。

    那士兵撩了撩满是泥淖的裤腿,瞪视了一眼摩托车上的驾驶员。

    等车队走过之后,他冲着车队气恼地啐了一口唾沫,似乎看不惯车上那些士兵的傲慢劲头。

    车队盛气凌人地冲进了军营的『操』场,停在东北角的停车场上。

    三轮摩托车上的士兵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来,争着用抹布擦拭着腿脚上的稀泥巴。

    邓安国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辆吉普车。

    几个官长模样的人物从办公楼内跑出来,其中一名肩扛上校衔的军官抢步欺到吉普车旁边,伸手打开车门,退后一步,恭迎车内之人。

    车内钻出一个体态健壮的人物,官长们连忙向他举手敬礼。

    那人和蔼可亲地向前来恭迎他的众位官长还礼,满面堆笑地和他们逐个打招呼并握手,而后大步流星地往『操』场走去。

    远处,邓安国的视线始终没有从那人身上移开。

    咔啦一声响,邓安国拉动枪栓,推上子弹,食指开始预压扳机,目光中隐隐现『露』出杀机。

    那人的脑袋在他眼里的十字分划线内晃来晃去,他一时无法看清楚那人的面目,脑海里闪过一个问号,心忖:来者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人物吗?自己从未看过胡国伦的照片,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模样,在没有确认眼前那个人是胡国伦之前,自己务必要沉住气,千万不能开枪,因为形迹一旦败『露』,光军营里的那架大口径高『射』机枪就有得自己受。

    邓安国兀自愣神的当儿,训练场上那些练得满头大汗的士兵们,在官长们地吆喝之下,全都停止了动作。

    他们一个个的胶鞋上,裤腿上敷满了泥浆,但他们却一齐把目光投向那个大人物。

    邓安国忽然看到那人肩扛越南陆军少将军衔,灵机一动,忖道:胡国伦不正是越南第二军区参谋部少将参谋长吗?眼前那厮肩扛越南陆军少将军衔,军营里的那些军官又对他极为尊崇,不容置疑,那厮肯定就是胡国伦。

    只见胡国伦阔步走到训练场上,不住地向恭迎他的士兵们挥手致意,脸上笑容可掬。

    士兵们怀着无比崇敬和拥戴的心情,向他敬出庄重的军礼。

    有十几个士兵竟然拥了上去,胡国伦也满面春风地同他们握手,满面春风地向他们问好。

    邓安国见士兵们对胡国伦顶礼膜拜,奉若神明,不由得大为惊叹,暗忖:看起来,胡国伦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是个爱兵如子的将军,因此深受士兵们地拥戴。

    围拢上去跟胡国伦握手的士兵越来越多,胡国伦的身影在簇拥的人群里若隐若现,时不时就被其他人的脑袋和躯干给遮挡住了,邓安国的十字分划线迟迟锁不定胡国伦的要害部位,不免有些焦急。

    现场的情形当真如同赶庙会一样,士兵们前呼后拥地抢将上去,争抢着与胡国伦握手和致敬。

    胡国伦的号召力颇令邓安国瞠目结舌,一颗颗戴着阔边帽的头颅在他瞄准镜里攒动,他不免有些心急气闷,纵然如此,他还是透过人隙观察到了胡国伦的面容,虽然不是特别真切,但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庞,刚毅的神情,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夕阳即将西沉,暮『色』渐浓。

    邓安国兀自苦于无从下手之际,一个肩扛少校衔的官长吹了一声哨子,如众星捧月般围着胡国伦的士兵们立即散开,旋即奔往『操』场东头,排列成两个六行纵队。

    热火朝天的军营顿时静寂起来,士兵们个个昂首挺胸,人人精神抖擞。

    气氛显得特别庄严,肃穆和凝重。

    军营里,除了那些站岗值勤和外出巡逻的士兵外,几乎都集中在了『操』场上。

    胡国伦在两个官长的陪同之下,大摇大摆地走上观礼台。偕同他来军营的二十多名士兵,身穿『迷』彩服,手持ak-47冲锋枪分布在观礼台周围,负责警戒。

    观礼台在『操』场东头,斜对着邓安国的阵位。

    邓安国便将svd狙击步枪朝右首挪移了一下,瞄向观礼台上的胡国伦,心想:这家伙的人气和号召力可真高,老子都快成为他的粉丝了。

    两个官长分别肩扛上校和中校军街,他们分别是31fa师三团的团长和副团长,两人在胡国伦的左右两边,与他并肩而立,将他夹在中间。

    胡国伦左首那个黑瘦的人物是团长,他正在向胡国伦汇报着什么,胡国伦连连点头,似乎欢欣之极。

    邓安国将瞄准镜里的竖直分划线粗实线的底端压在胡国伦的头顶,发现水平分划线位于胡国伦的『臀』部,距离约为六百九十八米。

    邓安国有些担忧,恁地远的距离,用svd狙击步枪狙杀目标,究竟有多大把握?因为雨过天晴,空气湿冷,极大的影响远距离『射』击的精确度。

    尽管svd的『射』程最远可达一千米,但邓安国还是信心不足,因为『潮』湿的空气可以改变子弹的方向,而过于干热的空气又会造成子弹打高。

    他用温度计测量了一下,现在的温度为十九度,比中午降低了近一半,应该不会造成子弹打高的现象。就在此刻,他耳际里响起了风吹枝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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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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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十二)

    心中一动,他赶紧屏气凝神,通过耳听判定出,吹来的是东风,风力3级,风速3.4-5.4米/秒。

    他心里感到有些不妙,远距离精确『射』击目标,温度偏低已经带来了麻烦,现在又吹起了风,虽然风力风速不大,但目标处在二点钟方向,全速风很容易造成子弹打偏,必须得要修正风偏。

    他虽然已经通过耳听较准确地测定了风力,但这只是他自己所在位置上的风力,这一点风力对于像这种超过三百米的狙击来说,对『射』击精确度的影响并不大,因此,若想测定目标处和子弹飞行区之间的风力和风速,就只能利用地物的变化来判定。

    全速风对『射』击的影响十分复杂,即使考虑得再周密,也难免出现意外情况。

    想到种种不利因素,邓安国萌生了转移阵地的念头,想利用潜行尽可能地接近目标。

    在狙击领域方面,他是个行家里手,当然知道如果能在三百米的距离上狙杀目标的话,全速风对子弹的影响便大打折扣。可是他转念又一想,在高危地区执行狙杀任务,每潜进一米都会增加一分危险,必须得要以保证开枪后能安全撤离为前提。

    邓安国打消了转移阵地的念头,通过枪瞄镜观察着山体上的植被,以及观礼台旁旗杆那面旗帜的变化。

    透过枪瞄镜,他看到山体上的枝叶和长草从右向左摇动不息,那面军旗也迎风展开,猎猎飘扬。

    风力是3级,风速为3.4-5.4米/秒,跟他所处位置上的风力相同。

    确定好了『射』击参数,邓安国心下微宽,忽地发现胡国伦对观礼台下,一位肩扛上尉衔的连长摆了摆手。

    那连长好像接到了什么指示,立时打了个立正,朝胡国伦敬完军礼,随即转身跑步前进到队列跟前,向士兵们宣导过上级指示后,士兵们立即振臂高呼,轰诺声如雷骤起。

    那连长大手一挥,士兵们立刻以两行纵队向『操』场北头走去。

    邓安国挪开目光,抓起望远镜观察,见那些士兵正走向『操』场北角的『射』击训练场,心想:看起来胡国伦要检验他们的『射』击水平。

    那连长在指挥位置上指手划脚一阵后,二十四名士兵越众而出,利索地排成两行横队。邓安国的目光又转回观礼台上,发现胡国伦从偕行的一名士兵手里抓过望远镜,向靶场观望。

    目光又一转,邓安国看见那连长一声令下,前面的十二名士兵齐刷刷地从肩上取下ak-47冲锋枪,右手提枪的前护木,齐步走到『射』击地线上,他们各人左腿向前跨出一步,旋即屈膝,伸左手撑地,身子前倾向下伏地,左腿往后一蹬,右手向前送枪,左手接枪。

    整套卧姿出枪的战术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又令眼光素来很挑剔的邓安国有些惊叹,心想:越军普通部队的士兵很有战斗素质,并不逊『色』于咱们中.队,真希望这场漫长的边疆战事能够早日结束,残酷的杀戮可以戛然而止,因为敌我双方的士兵都是体健筋强,青春年少的血『性』男儿,不该在无情的战火中溅血陨命,应当成为各自家庭的顶梁柱。

    哒哒哒的步枪『射』击声,打断了邓安国对战争意义的思考,心中一动,忖道:五发长点『射』,一百米半身靶,看来越军不注重单发精度『射』击训练。

    便在此刻,那十二名士兵利索地起身,进行更见功夫的立姿『射』击。

    一阵枪响过后,邓安国听出这次来的是三发短点『射』。

    报靶员刚刚报完靶,现场立时人声鼎沸,欢呼雀跃。

    眉头一蹙,眼珠骨碌碌地一转,邓安国的大脑蓦然闪过一道灵光,寻思:胡国伦正在观看士兵们的『射』击演练,枪声、欢呼喝彩声,无形之中给老子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心头微喜,邓安国把十字分划线压在胡国伦的颈左侧,开始稳定呼吸和心跳节奏,食指慢慢预压扳机,同时留意着靶场上的枪声。

    气息慢慢地从鼻孔里呼出,邓安国的心跳频率渐渐地趋于平稳,食指压在扳机上向后缓缓地加力,只待靶场上枪声响起的瞬间,释放撞针,将枪膛里的子弹推进目标人物的脖颈,穿透目标人物的颈动脉血管。

    就在他即将屏气的当口,倏忽间,胡国伦的身后乍猛地出现两个身穿俄式丛林『迷』彩服,头戴奔尼帽,形态剽悍威猛的人物。

    邓安国惕然心惊,呼吸登时急促,心脏随之而躁动起来,手臂微微一颤抖,十字分划线晃动起来。

    他赶紧松开预压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长吐一口气。

    就在此刻,靶场上又响起了ak-47冲锋枪『射』击的枪声。

    邓安国叹了口气,心里暗叫不妙,忖道:那两个身穿『迷』彩服的角『色』一定是特种警卫,专门负责贴身保护胡国伦的安全,他们可能已经嗅觉出了危险的气息。

    他仔细打量着那两名特种警卫,发现他们各自的右大腿外侧『插』有一支tt33手枪,左大腿外侧绑扎着格斗军刀,吊挂着战术枪背带的ak-74u冲锋枪甩在左腰后侧,有种不怒自威的霸气,显然他们经过特殊的军事训练,战斗素质绝对一流。

    邓安国不敢稍有懈忽,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

    他知道,现下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棘手的课题,一是要锁定目标,一枪毙命,二是不能暴『露』形迹,全身而退。可是那两个特种警卫分别站在胡国伦的左右后侧,而且挨得那么拢,他无论『射』击胡国伦身上的任何要害,都会被两个特种警卫通过检察伤口,寻索子弹飞来的方向,从而找到他的狙击阵位,只要形迹一旦败『露』,光那架大口径高『射』机枪就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自己被战友们誉为浑身是胆,勇者无畏的侦察兵天才,是的,为了祖国和人民不受外侮,自己赴汤蹈火,义无反顾,因此,自己并不是怕死,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可轻言死字,因为要留住自己的宝贵生命,一来为了自己的父母免受丧子悲痛地折磨,二来为了往后能在战场上多杀敌人,竭力为战友们减少敌情威胁,三来为了把苦练多年的军事战斗技能,以及数度喋血生死换来的作战经验教授给侦察部队的战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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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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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地刺杀(十三)

     邓安国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不仅属于他自己和父母,更属于军队和国家,他所掌握的精湛军事战斗技能,他所积累的丰富作战经验更是一笔千金难买的珍贵财富,必将为军队,尤其侦察部队进行特种侦察作战方面地探索,研究和发展,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就是邓安国忧惧自己不慎暴『露』行藏的根本原因所在,他的价值和作用不可估量,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去做。

    邓安国心绪逐渐平稳,决定等天『色』再晚点才寻机动手,索『性』把眼睛从瞄准镜前移开,拿起望远镜,观察『射』击训练场上的情状。

    靶场上的『射』击演练告一段落,那连长一声令下,恢复成两行横队的士兵们一齐向后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操』场中央,旋即恢复立正姿态。

    那连长刚一入列,又走出一个肩扛上尉衔的连长,他一声令下,三十二名士兵出列,跑步前进至『操』场南头。

    心头一动,邓安国的目光转移过去,见那些士兵以四人一组的次序,进入一间水泥砖房,出来时,他们有的肩扛炮管,有的提着托架,有的则端着弹『药』箱。

    他知道,那些士兵是迫击炮手,下面要向胡国伦展开他们的发『射』技术。

    不大工夫,『操』场南头便一溜儿摆放了八门中国造的82毫米迫击炮。

    三十二名正副炮手各就各位,准备进行迫击炮『射』击表演。

    邓安国的目光扫过那八门82毫米迫击炮,心头登时狂骇,寒气有如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袭遍全身筋腱,额头不禁渗出冷汗珠子来。

    他知道,直瞄或曲『射』火炮对狙击手的威胁是致命的,设若自己一旦败『露』形迹的话,敌人用迫击炮实施火力反制,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心神一阵惴栗,邓安国放下望远镜,眼睛重新凑拢瞄准镜,十字分划线再次压在胡国伦的颈项左侧。

    他转念忖道:尽管八门82毫米迫击炮足以将老子炸得粉身碎骨,但也给老子带来了灵机变巧的余地,老子不正巧可以借助炮声当掩护,以最快的速度将胡国伦和那两个正副团长一并狙杀了?

    面对潜伏在远处山梁上的魔鬼刺客,胡国伦浑然不觉,一如既往地举着望远镜,准备观赏迫击炮手们进行精彩的『射』击表演。

    他身旁那个团长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右手指着炮兵训练场,向他汇报着什么,他也不住地点着头,脸上笑逐颜开。

    那两个特种警卫时不时地朝南北两面的山坡上张望,样子显得有些警惕,似乎还真如邓安国所料,他们已经嗅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胡国伦和那个团长皆是一副得意扬扬的容颜,邓安国是个愤世嫉俗的青年,看到那团长一副阳奉阴讳的嘴脸,怨愤之心大起,恨不能立马就爆了他的脑袋。

    炮兵训练场上,随着那个炮兵连长一声令下,三十二名正副炮手一齐展开动作,取弹、装弹、蹲身掩耳,战术动作相当麻利。

    嗵嗵的炮弹出膛声,呜呜的破空厉啸声过处,便是一连串轰轰轰的爆炸声。

    军营南面的山坡上,火光闪亮,草偃土翻,烟雾腾腾。

    那一排排临时搭建可供训练专用的暗堡,在刹那间四分五裂,碎石伴着草泥冲天飞舞。

    观看的士兵们一齐鼓掌,叫好声不绝,气氛热闹得有如赛事空前激烈的绿茵场。

    胡国伦和身旁的两名官长也都拍手叫好。

    只不过,那两个特种警卫却是泰然自若,步兵炮手们的『操』炮技术似乎不入他俩的法眼。

    邓安国感到一阵心旌神摇,暗自咋舌,妈的,龟孙子们的『操』炮技术毫不含糊,要是一旦暴『露』形迹的话,大爷想要在龟孙子们如此猛恶的直瞄火力轰击下安全脱身,当真谈何容易。

    暮霭浓浓,天光愈加晦暝。

    他咬了咬牙,忖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次若是不抓住时机做掉胡国伦,以后下手的机会恐怕就渺茫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三年前,31fa师总部的防卫那么森严,老子还不照样爆了他们上校参谋长的脑袋,前一阵子,越军特工团出动那么多的特工队员对老子围追堵截,还不照样被老子杀得死伤累累,晕头转向,死神大爷设置了那么多的生死玄关,都奈何不了老子,如今还怕这几门小火炮不成,难道老虎还能怕猫不成。

    心念及此,邓安国把十字分划线往下一压,对准胡国伦的肋部,张嘴吸进一口气,鼻子慢慢呼出,控制住心跳,同时全身筋腱放松,脑子里纯净如真空一般,眼睛和心里只有目标和手里这把冰冷的狙击枪。

    轰隆爆炸之声再度响遏行云,山谷鸣应。

    三秒钟过后,已进入枪身相对稳定期,邓安国霍地一屏气,已经压到底的扳机立刻释放撞针。

    枪身一震,子弹挣脱枪管束缚,在空气里旋转着高歌猛进,直奔胡国伦的肋部撞去。

    胡国伦命悬一线,眼看子弹就要从他肋骨间钻进,撕裂他的心脏了。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那个团长鬼使神差地凑近胡国伦身侧,伸手向他递去一根烟,身子端巧遮挡住他的肋部。

    那颗夺命的子弹不会转弯,既然那团长命中注定要给他的上级陪葬,那颗子弹也只好成全他,钻进他的背心,撕烂了他的肺腑之后,又从他前胸穿出,仍是余威不衰,又狠狠地扎进胡国伦的肋部。

    噗的一声闷响,那团长的背心爆出大蓬血雾,登时涂满了邓安国的瞄准镜。

    邓安国在颤晃的瞄准镜里看到,那厮的整个人像被恶魔的巨掌猛推了一把,来了个漂亮的扑虎儿,将胡国伦扑倒下去,摔了个仰八叉。

    锵的一声脆响,一颗弹壳冒着热气,跳到空中翻着跟头,又一颗子弹上了弹膛。

    邓安国的目光、手臂和十字分划线一齐移向新的目标人物身上。

    这一下变起仓猝,大出常人的意料之外。

    那个副团长愕然一愣,还未来得及转念,邓安国的右手食指一抠,又一颗索魂夺命的子弹直奔那厮撞去。

    胸口猛然传来钻心的剧痛,那副团长的身子像被冥府里伸出的鬼手拍打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倒退两步,险些栽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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